第19章 四面楚歌（1/1）

待景霄云与景霄渊二人醒来之时，周围站满了大臣们。

都纷纷在议论，何人如此大胆？连王爷也敢捉弄。

他们二人踉踉跄跄的站起，看到面前凌乱不堪，衣着不整的自己，还有皮肤上的红斑，怒火便涌了上来。

“景霄云，昨日竟敢戏弄我。”

“景霄渊，你好大的胆子，我跟你没完。”

只见景霄渊抓准机会，猛然冲到景霄云面前，向他的侧面扑去。把他扑倒在地后，挥拳砸向他的脸。还没给他起身的机会，一只鞋又踩在他臃肿的脸上，令他在剧痛中倒抽一口冷气。景霄云也在景霄渊的脸上抡了几拳，旁边的大臣们看到，赶紧拉开，两人没好气地看着彼此，骂骂咧咧的回府了。

……

朝堂上，大臣安静如斯，想起今晨两位王爷的事无人敢提。

“众爱卿，朕听宫里人说，恭亲王与摄政王二人在宫门口打了起来，可有此事啊？”玄安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案前的奏折堆成小山，身旁的内侍在他耳边俯身低语，听完后攥在手上的奏折猛地砸到地上。

左丞柳肃川见无人回应，便站出，一一向玄安帝禀明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众大臣上朝时见二位王爷躺在宫门，醒来后便拳脚相向，还是诸位大臣拉开了他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知是何事？他们二人又是为何躺在宫门口？朕知他二人素来不和，但今日实在是不顾及皇家脸面啊，成何体统。”玄安帝对各位大臣怒目而视，顺势说道。

“陛下，这还需亲自问问二位王爷是何缘故。”左丞柳肃川拱手道。

朝堂下霎时无声，玄安帝端坐在龙椅上，一手撑着头，揉搓着太阳穴。

急促的传信声打破了这个局面，那人下马后一路不停歇，脸上沾满了汗珠，直奔大殿。

那人脸上的沾满了尘土，盔甲也有些破损，头上包扎的纱布瞧不出原来的色泽了，他行跪拜礼后，还未来得及喘息，便道，“报，急报。四国侵扰我大启国边境，意欲吞并我大启江山，野心昭然若揭。这是边境传来的战报。请陛下亲启。”

玄安帝示意内侍接过递来的战报，说道，“来，给朕呈上来。”

龙椅之上的玄安帝，看着呈上来的战报，头疼得厉害，缓了口气，说道，“众爱卿，是否有能者愿为我大启国出征，护我大启江山？”

朝堂上，众大臣们低头不语，左顾右盼，盼望着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替他们担了这个职责。

左丞柳肃川：“陛下，我大启国能上战场的将军有几人？季老将军年迈，恐不适；陆家的那位将军不久前战死沙场；如今还有摄政王、季老将军之子季询越、武阳候之子沈央、安远侯之子周璟泽、右丞之女万溪……”

玄安帝打住左丞柳肃川，说道，“柳爱卿，如今说的这些人，其中的安远侯之子周璟泽已赴申州边境抵御北岩国，可派增援到申州。西篁国与远州交界，而南篱国距汀州较近，潞州是东鹄国进犯大启的突破口。且先说说如今是何情况？”

“回禀陛下，前几月周将军镇守申州，暗探来报北岩国与其他三国密谋攻下我大启国关卡，夺我大启江山。属下收到信报，即刻与各个关卡的守卫官员通信，便赶回邺都向陛下通报，前几日军中来信，已经有好几个关卡失守了。”那个传信人带着哭腔，一一说道。

玄安帝将案上的奏折翻了翻，说道，“竟如此严重了，来人即刻下旨，命右丞之女万溪前往远州镇守抵御西篁国，季老将军之子季询越前往潞州抵御东鹄国，武阳候之子沈央前往汀州抵御南篱国。还有让各地官员征收兵士。前几日朕收到户部侍郎之子欧阳录私自铸造钱币的罪证，此乃大罪，命大理寺少卿陆卿沅带人前去查抄欧阳家，将欧阳氏一族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入邺都，永不录用。”

“陛下英明，愿我大启江山永固，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松了口气，齐声道。

玄安帝：“好了，无事就退朝吧。来人给我把恭亲王与摄政王叫来御书房问话。”

“是。”

……

过了不久，接到圣旨的万溪、沈央、季询越各自心绪不宁。

欧阳府，围着大理寺与刑部的人，陆卿沅领着一行人查抄。

此时的欧阳府无人察觉端倪，见圣旨来得突然，众人皆慌得不敢说话，额上冒着虚汗，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过了不久，从欧阳府查抄出来的大批银两都够填充国库了，各个在场的官员看到如此一笔巨大的银两，这欧阳家真是胆子不小啊，流放都觉得罪小了。

陆卿沅唤人将查抄的银两上报国库，禀明陛下欧阳家的所作所为。

……

陆府，陆父陆母命人备好去泊山听雲寺的东西，经今日一事后，他们将行程提前，打算明日就出发。

泊山，位于邺都郊外，而居于泊山的听雲寺，地势较高，此处颇为清幽，适合暂时躲避战乱，总的来说，这听雲寺还是陆家资办的产业。

陆卿沅向父亲母亲告别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也听闻了今日恭亲王与摄政王的事，觉得这惩戒这两位王爷的人也是有些疯狂。难道就不怕被查出来日后他们算账？

“嘿，在想什么呢？”季询越将陆卿沅屋顶的一块瓦片拿开，对着房间里的她说道。

陆卿沅看向屋顶，认出了季询越，一个纵身便越上了屋顶，双手一拍，顺势坐在他的旁边，说道，“哦？越兄，今日一事，可是你的手笔？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出征潞州一事，你是怎么想的？”

季询越从容道：“如今，这陛下听闻四国侵扰，便下旨让我们几个会领兵打仗的出征了。不过，这会不会是那两位的手笔？早知道，昨日就不让他们见到今天的太阳了。”

“若这个消息是景霄云与景霄渊想要调离邺都的兵力，制造恐慌，那真是狼子野心，便留不得了。”陆卿沅攥着衣角，看向远处，肃然道，“我手下的人打探到当年之事，景霄渊参与其中，曾扬言杀掉一切有可能是杀害他母妃的人，可六年前，他也才十六七岁，怎会有如此这般狠毒的心。只是不知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莫不是真的是为了那个位置？”

“阿沅，这件事呢，我也派人查了，也许我们的亲人是死于误会，而那些不分是非的人，总有一日，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恶果。”他转过头来，略略有些愤恨。

他与她，在屋顶，季询越吹奏一曲箫，似是在诉说离别，亦是在诉说不舍，两人默默地在屋顶上坐了好一会。

“越兄，此去潞州定要平安归来。我留在邺都查探动向，他日真相水落石出，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阿沅，你也要平安，望来日再相见。若察觉邺都有变，你定要安顿好家人，再作打算。”

……

两日后，三位将军率兵前往边境，阵仗浩浩荡荡。邺都的百姓见军士征战，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三位将军出了邺都城门便各自奔赴镇守之地。

邺都之外，距离潞州边境三百里路之地，那便是东鹄国大军压境驻守之所。

河谷蜿蜒曲折，不似昔日清澈见底，潞州失守后，生灵涂炭，沿途的河流鲜血沾染，散发着血腥之味。眼中所见，是难以修复的断壁颓垣，与天穹之上高悬的黑云。

念及此处，季询越紧紧攥着手中的拴马绳，此去一别，或许是最后一面，忍住不去向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