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赌鬼的结局下（1/1）
赵大伟，几乎是以人类极限的姿势，身体附身反弓姿势，将自己活活勒死的。
但，这只是法医初步判断死因。
桌面上，还遗留了一封遗书。
男孩接近崩溃大哭，却不敢上前直视自己死去的父亲。
直到我发现赵大伟手上，死死夹着一块碎布。
以及死者脖子上的绳索打结方式实在诡异。
我却留意到，门外的房东，眼眸划过一丝慌张。
01
狭窄的出租房不足五平米。
中间摆放着一张90厘米宽的折叠床，旁边水泥地上，就是一个被苍蝇围绕的痰盂。
靠门这边有一张桌子，上面堆满用过的饭盒和烟头。
赵小牧不在，我有些生疏的和新来的法医在现场勘察痕迹。
死者身体呈弓背状，绳索绑住脖子，一直延续到双手和双脚。
就像一只绷紧的弓箭。
“这是最残忍的自缢方式。”
法医绕着坍塌的折叠床走了一圈。
浓烈的尸臭味让我都快忍受不了。
“选择这种死法的，一般都是极度消极，有自虐倾向的人。”
“这种方式就是要活着的时候，把脖子套上绳索，再绑紧双脚，随后把双手绑死。”
“这种方式就是一点点消耗精力。直到你没力气了，身体拉扯就会勒紧脖子。”
“一点一点的慢性折磨。”
我强忍恶心，走到尸体头部。
死者因为死亡时间太久，尸体已经成巨人观。
肿胀的皮肤像气球一样膨胀，半透明的皮肤里，可以看见黄绿色脓液游走。
我用镊子仔细拨弄死者脖子上的绳索，却发现问题。
这绳子的打结方式，居然是外向的。
“李法医，你看看，这绳子打结不太对劲。”
“嗯……确实，正常情况下，自己打结的绳索是靠近手心这边，符合人体结构的，但是这个绳子上多个死结头都是外向的，即便是死者先外向打结脖子处的绳子，但你看看，手上和脚上的都是一样的方向。”
“就好像，有人特意加固了绳子打结。”
我蹲下来，在流出脓液的手指上，发现缝隙中一块碎布。
“这块碎布，和死者身上衣服不一致。”
“李队！你过来瞧瞧！”
我走近李法医身边，他指了指尸体四肢说道：“如果是自缢身亡，那么死者四肢应该是顺着绳子捆绑的力量，保持统一的尸体僵化姿势。”
“但是你看看。”
李法医戳了戳尸体手肘。
“尸体四肢弯曲，应该是死后才被绑呈这个姿势。”
我愣住了。
第一反应是追债的人追讨不成，杀了赵大伟。
于是我转身询问房东，却看见他眼睛划过一丝惊慌。
我试探道“房东，赵大伟欠你两个月租金，你都没上门看怎么回事？”
房东支支吾吾道：“我房子那么多，哪记住他啊！一个月也就300块，钱少就不记得了！”
我指了指门外的红漆，问道：“你说他被追债，是怎么回事？”
房东眼神闪躲说道：“这事我还没和他算帐呢！天天一群人跑来逼他还钱，那些人个个都有纹身，搞到我都不敢上门要房租。”
我问道：“他租了多久？之前有没有准时交租？”
房东很快回应：“也就三个月啦！我们这边都是押二付一，他也很爽快的给了。”
我看了看门外的电表，问道：“电费多久计算一次？”
房东毫无思考就回答了：“电费每个月都要记的。”
我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房东支支吾吾道：“不记得了，几个月前吧。”
我深深的盯着他眼睛：“你撒谎。”
02
死者叫赵大伟。
曾是一名高中体育老师。
前妻也是同校老师。
赵大伟因为沾染了网络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房子也卖了还债。
可是赵大伟没过多久，又欠了一屁股债，妻子为了避免赵大伟这个无底洞，选择离婚，要了赵小伟的抚养权。
赵大伟因为赌博，被追债的人追到学校，导致工作也丢了。
独自一人租在这栋旧楼里。
我们询问过周围邻居，除了房东，其他人都不太见到赵大伟。
我审视的目光盯着房东，他一瞬间就满头大汗。
“警察同志，我！我！哪有撒谎啊？”
我指了指电表，厉声问道：“你说电表每个月都必须抄写一次，又说两个月没来，既然没来，这个电表锁怎么是打开了？你撒谎！”
房东一下破防了，浑身哆嗦。
“我……我真的没有杀他！我不至于杀他啊！”
“有没有杀人？要查过才知道。”
审讯室里，房东哆嗦的盯着桌上的白炽灯。
命案现场的取证发现，尸体上的衣服碎片是房东的。
尸体旁被擦试过的脚印也是房东的。
上面的皮肤组织与房东一致。
“说吧，为什么杀赵大伟？”
房东浑身颤抖，哭哭啼啼的，此刻他十分懊悔。
“我发誓！我真的没杀他！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我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尸体上的衣服碎片，你怎么解释？”
房东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解释道：“我就动了点财心！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二手房东！靠房租过日子。赵大伟两个月都没租金了，我得倒贴给一手房东啊！”
我沉默片刻，说道：“继续说。”
房东默默咽下口水，解释道：“那天，我去催租，发现大门被人泼了油漆，弄的脏兮兮的，我就来气了，打开门一看，顿时傻眼了。”
我微微坐直身板看着房东。
“继续。”
房东哆哆嗦嗦道：“我看见赵大伟已经死了！就上前查看，不料他忽然诈尸啦！一下抬起头，手死死抓着我衣服不放，我就害怕了，拼命挣脱，衣服也破了。他就彻底咽气了！我怕自己会被误以为凶手，就把脚印擦了……”
房东擦拭额间冷汗，继续说道：“我，我就吓傻了！本来想立马报警的，可是我看见他桌上放着几捆现金！足足十万啊！我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多钱！”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赵大伟死的时候，并不是案发的姿势？”
房东点点头：“对！我记得，他是仰躺在床上，那时候床还没塌，而他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
我冷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拿走了钱，选择让赵大伟就这样烂在出租房里？”
房东姗姗点头，又怯怯问道：“如果我把钱交上去，是不是不用坐牢了？”
“赵大伟本来不用死，你却视而不见，造成他死亡，你说呢？”
房东瞬间吓得瘫软下来。
“我就不该贪钱啊！”
我没回应他的话，转身走出审讯室。
赵小伟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眶里的泪珠一直在边缘打滚。
他昂起头，竭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此时李法医拿着报告走过来，朝我挥手，神情严肃。
“李队，你过来一下。”
他指了指手上的报告。
“初步确定了，赵大伟并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绳索上检测到别人的DNA，不是房东的。”
“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是死后造成的，致死伤是胸口上的创口。”
“凶手很狡猾，用折叠床的骨架子贯穿胸口，试图混淆视听。”
我扭头看了看赵小伟，再次回到审讯室。
“警察同志！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真的没骗你！”
“我问你。”
我坐下来盯着房东：“你确定？赵大伟胸口上是一把水果刀插着？”
“我确定！我确定！”
“你还记得追债人长什么样吗？”
“记得！”
我再次走出审讯室，此时一个年轻女子哭哭啼啼的抱着赵小伟。
她是赵小伟母亲，徐小凤。
03
她一脸疲倦的向我们鞠躬。
“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留意到，徐小凤脸上有几处瘀痕。
我安慰道：“孩子怕是受了不少惊吓，但循例，我们还得问问小伟，给他录个口供。”
赵小伟罕见的出声了，他异常冷静的安慰徐小凤：“妈咪，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已经是大男孩，会保护好你的。”
徐小凤哭着点点头，转身跟着警员出去。
我蹲下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赵小伟，问道：“叔叔就简单问你几个问题，你不用紧张。”
赵小伟点点头：“我知道。”
我问道：“你平时和你父亲赵大伟关系如何？”
赵小伟摇头：“他很少管我，都是妈妈带我比较多。”
我问道：“你平时和谁住？有去赵大伟哪住过吗？”
赵小伟摇头：“我一直和妈妈住。”
我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伤痕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赵小伟微微一愣，连忙用手挡住伤口，支支吾吾道：“爸爸打得。”
我沉默片刻，继续问道：“你说是因为赵大伟没按时打生活费给你，所以你报警了，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赵小伟说道：“没有，我爸一向准时打钱的。”
我问道：“那你是怎么判断你爸是遇到危险所以报警？在此之前，有没有联系过房东要求开门查看呢？”
赵小伟微微一愣，说道：“我……我去到现场看见门口泼了油漆，敲门也没有人回应，我就害怕了……我只是个小孩，所以我没想太多，直接报警了。”
我问道：“好，我知道了。再问一下，你记得已经你爸爸赵大伟被人追讨欠款的时候，追债的人有去过你们家吗？”
赵小伟摇头：“我不记得了，都是妈妈处理的，她不希望我知道这些。”
我没再询问，而是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可乐递给赵小伟，摸了摸他头鼓励道：“世间一切皆有变数，你是个勇敢的男子汉，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
赵小伟微微握紧可乐，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是徐小凤的询问时间。
她长得很清秀，白皙的脸蛋上有着几块不合时宜的瘀痕。
我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她眼神躲闪，回应道：“这是旧伤了。”
我深深看着她，盯着脸色瘀痕继续问道：“你和赵大伟关系如何？”
徐小凤说道：“不太好，他嗜赌成性，对我还有家暴，也不管孩子，总之就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和丈夫。”
我继续问道：“你们离婚后是否还有联系？”
徐小凤说道：“没有，除了他打抚养费。”
我盯着她脸上的伤，问道：“案发那日，你在哪？”
徐小凤微微一愣，回应道：“我在市场买菜，还和买牛肉的老板因为缺斤少两的牛肉吵了一架，周围的商贩都可以见证。”
我说道：“好，谢谢你的配合。”
房东嫌疑排除后，那么杀害赵大伟的凶手，极有可能是追债的人。
为了抓到嫌疑人，我们蹲点在案发现场。
终于，在一个夜晚，发现一个身影窜入赵大伟房间，像个不见天日的老鼠，蜷缩在狭窄的房间，翻箱倒柜。
“别动！”
队友迅速举着警棍和手铐出现。
强光手电筒照射下，男人缓缓举起手，转身。
“我只是想拿回老板的钱，我没杀他。”
04
审讯室。
我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光头、脖子纹了青龙和白虎。
身材十分干瘦，眼睛像老鼠一样贼目寸光的四处打量。
我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人吊儿郎当的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笑嘻嘻说道：“李光头。”
我微微皱眉，对着身份信息盯着他，还真是这个名字。
“李光头，你和死者赵大伟是什么关系？”
李光头噗呲笑出声：“当然是债务关系罗，难不成是情侣关系吗？”
我生气的拍了拍桌子：“给我老实点！赵大伟房子外面的油漆是你泼的？”
李光头笑道：“对啊！这是我的职业。”
我继续问道：“7月9号早上，你在哪？”
李光头耸了耸肩：“去赵大伟家敲门要钱。”
我厉声道：“死者赵大伟身上有你的DNA，还敢狡辩！”
李光头靠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我。
“警察蜀黍，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那个孙子？”
“他偷了我们老板十万块，没剁了他家人算给他面子了。
我用力拍桌子。
“你以为这什么地方！法治社会容得了你搞黑恶势力？！”
李光头笑道：“我是教训了他一顿，但我可没杀他。我们游走在法律边缘，自然明白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怎么，我合法追讨也不行吗？”
我质问道：“没杀他？为什么凶器有你的指纹？”
李光头回应：“如果凶器有我指纹就代表我是凶手的话，那么床上、桌子、乃至他脸上都有我的指纹，你怎么认定我就是凶手？我就不能拿着刀又放下？”
我皱眉道：“少给我在这诡辩！你以为否认就能改变事实？”
李光头不说话。
我按了按紧皱的眉头：“你说的十万是怎么回事？那日你去找赵大伟拿钱，为什么没拿到？你与赵大伟发生争执后，有没有继续蹲点赵大伟房子？”
“谁又能证明你的不在场？”
李光头说道：“我就是教训了他一顿，但是是9号早上的事。”
“这孙子把钱藏起来，怎么揍他都不肯说，我只能离开。”
“之后我没来是因为老板出事了，我去顶罪了，坐了十几天，你查一下记录就知道了。我怎么可能有时间杀他？”
“等我出来的时候，我立马跑去赵大伟家，看见你们拉了警戒线，我只能晚上来。”
“至于你说水果刀上的指纹，我是拿着吓唬他，绝对没有杀他。”
我沉默片刻，默默回想李法医的话。
“死者腹部和胸口都有致命伤，但是水果刀上的指纹又被擦拭过的痕迹，证明凶手事后又回来过匆匆忙忙想要抹掉指纹。”
我回想道，现场房间是里面反锁的，形成密室。
墙上的窗户十分狭窄，成年人根本钻不进去。
水果刀上除了有李光头指纹，还有半截被抹掉的指纹，但不至于离光头的。
我问道：“就这么为你老板卖命吗？”
李光头苦笑道：“卖命？那些钱，我是讨回来给自己的！我就是傻，老板卖命，他到好，看上我女人，两个人渣跑路了。”
“我不把钱拿回来，对得起自己这么卖命吗？”
“我必须把钱拿回来！”
我让一旁警员调出李光头拘留的信息，他确实没撒谎。
他是9号早上见的赵大伟，但法医推测赵大伟死亡时间大概在10号早上。
而李光头是9号晚上被拘留的。
根据民房附近监控我们找到一些新的证据。
我们发现，9号10点晚上，赵大伟出过门一趟，拿了外卖又回住所了。
也就是说，遇害时间，大概在10点后。
同时，我们调取出李光头口中老板和女友信息。
却得知对方出车祸死了。
而事故就发生在李光头被拘留第二天。
我对李光头说：“你老板和你女人出车祸，车子被撞下河里，两个人都没了。”
李光头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
“哼！活该！”
李光头也不是杀害赵大伟的凶手，究竟凶手会是谁？
深夜，我再次回到命案现场，跨过警戒线后面，我仔细勘察现场，想要发现新的证据。
依旧一无所获。
05
赵小牧提前拆了石膏，重新回到岗位。
她见我为了新案子焦头烂额，便走过来坐在我身旁。
“怎么了？我休息了一段时间，你就不行了？”
我摇摇头：“你脚还没完全好，逞什么能？”
我简单把案情和赵小牧说，她提出自己见解。
“密室杀人？那只是凶手蒙骗你的手段。所谓密室，也是有破绽的地方。”
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那个窗户，成年人绝对不可能爬的进去。”我瞄了赵小牧一眼：“你那么瘦，也不可能。”
赵小牧敲了敲我脑袋说道：“谁规定，凶手就一定是成年人？”
我和赵小牧再次回到命案现场。
赵小牧带着手套，踩着我脖子趴在窗户上。
过了十分钟，我感觉到肩膀有些酸软，问道：“好了没？”
赵小牧说道：“好了，让我下来吧。”
我伸手将赵小牧从脖子处抱下来。
她很轻，像个灵活的小兔子。
赵小牧笑嘻嘻的晃了晃手机拍摄的照片和密封袋里面的一片碎布。
“我就说嘛，没我，你不行的。”
事实确实如赵小牧所言。
窗台上的脚印尺码只有33码，那块碎布，也是童装身上的扯下来的。
根据大数据比对，确认这件衣服，是赵小伟身上的。
凶手，极有可能是10岁左右的赵小伟。
但他为何要杀自己父亲？
一个未成年人，又如何有这么大力气单挑比他大一倍的成年人呢？
把赵小伟这个孩子假设是凶手，我虽然觉得这个假设十分扯淡。
但赵小牧提出要我重新调查赵小伟和徐小凤的信息，我才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两个月前，也就是10号早上。
赵小伟和徐小凤出现在赵大伟住所隔壁的酒店。
而赵大伟住的民房，和酒店顶楼连接在一起，是互通的。
当时，我们把重心放在民房，没有对该酒店进行调查，错过了这个关键信息。
就在我们准备前往徐小凤家的时候，事情却往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徐小凤她，独自一人，主动来所里认罪了。
“是我杀了赵大伟。”
她一袭白衣，站在风雨中，眼神红肿。
“抓我吧，我才是杀害赵大伟的凶手。”
审讯室……
我和赵小牧坐在徐小凤面前。
徐小凤红着眼交待一切。
“大伟他把唯一的学区房都赌输了，一切都没了。但是我好歹还有工作，还能照顾小伟，所以我提出和赵大伟离婚，宁愿净身出户，都要小伟的抚养权。”
“他罕见的答应了。我以为终于可以脱离苦海 ，可是，他居然瞒着我，在离婚前用夫妻名义贷款100万。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啊！”
“我怎么给他还？我只能哭着求他放过，可是他打我！对我家暴！我没法忍受，只能逃离了这里。他找不到我们母子，只能在外面自己租房。”
我问道：“你是怎么杀的赵大伟？”
徐小凤说道：“用水果刀…..”
赵小牧问道：“你杀死赵大伟，怎么处理现场？”
徐小凤微微一愣，说道：“我当时脑子混乱了，不太记得了。但是我把房间在里面反锁，再将赵大伟伪装自杀的模样，用绳索死死捆住他四肢和脖子，最后从窗台爬出去。”
赵小牧问道：“你穿多大码鞋？”
徐小凤愣住了，停顿一会，说道：“35.6”
赵小牧点了点头，说道：“你可能是杀害赵大伟的凶手，但你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些事情。”
赵小牧深深的看了徐小凤一眼：“你的儿子，赵小伟，是同谋。”
06
案子一旦涉及未成年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完完全全了解整件事来龙去脉。
事情完全颠覆三观。
真正杀害赵大伟的凶手是徐小凤、也是李光头、更是那个二手房东。
他们杀人目的就是为了十万块。
而根据李光头死去老板车辆进行调查发现，李光头在刹车系统动了手脚，造成二人发生车祸坠河死亡。
赵大伟，确实因为赌博妻离子散。
而根据调查发现，案发的出租房是徐小凤临时租的。
因为在徐小凤目前居住的房子，找到赵大伟的衣服。
赵大伟没有和徐小凤离婚，而是逼她出去，卖，给自己赚赌资。
徐小凤每天都会被打。
直到有一天，赵大伟忽然神神秘秘抱着一个行李箱回家。
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现金，足足有十万！
徐小凤傻眼了。
赵大伟激动道：“有了这笔钱，我就能彻底翻身！”
徐小凤慌了，她不能让自己和儿子继续过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必须阻止赵大伟。
直到她遇到上门讨债的李光头。
李光头拽着赵大伟就是一通胖揍！
看着赵大伟被打，徐小凤心中却有了想法。
一个清除赵大伟的计划。
她靠近李光头，让李光头为了她除掉赵大伟。
李光头答应了。
找到二手房东徐立合作，将昏迷的赵大伟拖到临时租的出租房，进行杀害。
但是中途赵大伟醒了，二人怕自己被认出来，于是跑了。
中了几刀的赵大伟想要报警，但被赶来的徐小凤补刀杀死了。
二手房东起了贪心，半夜跑回来拿走十万元，却发现赵大伟断气了，为了掩盖真相，他试图把尸体伪装自杀，被忽然诈尸的赵大伟抓住衣服。
徐立害怕的挣脱出来，抱着钱跑了。
而站在楼梯黑暗处的徐小凤目睹一切。
她拉着赵小伟走近房间，用绳子将死去的赵大伟伪装自缢，随后自己站在门外，让年仅10岁的赵小伟从屋子里反锁门，再从狭窄窗户爬出来，把现场伪装成密室。
徐小凤没想到，李光头并不打算为她认罪。
因为经受不住内心折磨，她主动认罪了。
我问她：“这样做，后悔吗？”
徐小凤哭到：“后悔，小伟以后该怎么办……”
赵小伟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徐小凤被带上手铐带走了，哭着要冲到徐小凤面前。
我一把抱住了他，竭力控制他失控的情绪。
十岁的孩子，其实什么都懂了。
“妈妈！”
“妈妈别走！”
赵小伟眼睁睁的看着徐小凤被带走。
因为他是未成年人，家里的亲人只剩下年迈的奶奶。
所里安排了社工一同开展帮扶慰问，在等待社工过来的时候。
我却在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背影，怎么和在医院出现的凶手一模一样？！
“护士？！是她！那个冒充护士杀死刘杰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