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一个牺牲者(1/1)
哈雷戴维森,缓缓驶入警察局的后门。
警局的氛围有点奇怪,唐霖也没多问,紧紧地跟在白凝雪后边。
自打从后门进了警局,就感觉白凝雪有意无意的,加快了步伐。
总觉得今天的白凝雪怪怪的,身上总涌现着一股莫名的悲伤。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不从正门走?”唐霖忍不住问道。
白凝雪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一会儿的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听白凝雪这么说,唐霖不由得眉头一皱。
来之前,唐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随着,两个人深入警局的内部,逐渐走进了背阴面。
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黑洞在吞噬着光明,能够感受到的光芒都在以递减式消散。
在朦胧黑暗的笼罩下,唐霖的内心愈发的不安。
走廊两侧站满了身着白大褂的警务人员,他们戴着白色的手套,表情有些怪异。
就像是古堡中,两侧陈列的铠甲士兵。
当他们看到唐霖的时候,目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这种不安和不舒适,感充斥着他的全身,每个人都在注视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两人终于走到一个房间前,门口警员不时地往房间内瞄。
唐霖认出来了,是第一次审讯他的警察,好像是白凝雪的师父,叫什么李大军。
李大军看了一眼白凝雪,又看了一眼唐丽。
一反常态的没有说什么,给他打开了大门。
唐霖深吸一口气,脚步缓慢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灯光昏暗,除了手术台的聚光灯和墙角紫外线的探照灯,再也没有其他的照明物。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一股极其刺鼻的福尔马林。
寒冷的温度和麻木的气息,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和神经。
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不祥的感觉,房间的陈设,就像是一间老旧的手术室。
房间尽头,是一个不太起眼的铁门,门口有个警务人员,负责看守。
他环视了一圈,突然看到房间的一侧墙上,挂着警局法医工作的标志。
我艹,这不会是警局的停尸间吧?
已经感觉到胃里的酸水在喉咙里打转,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走向铁门。
铁门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唐霖看到里面有一张铺着白布的担架,旁边还有一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法医。
手术台上,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围在一起,一只发青的脚露在外面,脚趾的指甲被切割得整整齐齐,几乎与肉体融为一体。
法医们专注地检查尸体的各个部位,精密的器械在肌肉和骨骼间穿梭,不时地传来咔嚓咔嚓的切割声和尖锐的器械摩擦声。
在手术台周围,散发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掩盖住的腐烂气息,更是让人窒息。
切口刀刃在喉咙和小腹之间快速地穿梭,尸体的内脏被逐渐地取出来。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法医将尸体的内脏一件件拿出来,一边用手术钳夹住血管止血,一边剪开血管,让血液流出来。
突然,一股喷涌而出的黑血宛若一道喷泉,直射到了唐霖的面前,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却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东西,传来一阵柔软。
他愣了一下,转头一看,原来是白凝雪。
白凝雪瞥了他一眼,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歉意,更别说把他扶起来。
唐霖只能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还以为白凝雪丢下他不管,没想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自己居然没注意到。
她并没有理会唐霖,指着手术台上的尸体说:“你过去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唐霖捏住鼻子,缓缓朝着手术台走了过去,但他的目光始终无法从那只发青的脚上挪开。
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走向手术台。
几个法医注意到了身后的唐霖,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让出了中间的空间。
当唐霖的目光穿过尸体血肉模糊的腹部,看清楚尸体主人的那张脸。
脸色如同镀了一层霜,一下子白了下来。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恐惧惊愕让他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
白凝雪注意到唐霖的反应:“你认识他吗?”
唐霖缓缓转过头来,喉咙有些发紧,声音也变得沙哑:“他…是我高中时的同学。”
唐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陷入了回忆。
“具体神原因我已经不记得了,我高中的时候和他打过几次架,但是后来他被学校开除了……”
旁的几个法医赶紧掏出了录音笔,向唐霖嘴边靠近。
唐霖的眼神越发的空洞,冰冷。
“他叫冯少天,是市二中的混混,经常欺负同学,好像有一次他要用圆规扎谁的眼睛,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和他打了起来……”
“因为我学习成绩不错,学校保护了我,开除了他。”
“他就觉得是我害他被开除的,每天都在校门口堵我,但是从某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
唐霖脸上没有表情,但说话时,唇角还是忍不住得颤抖。
“你那天,在穹顶天宫见过他吗?”白凝雪心有不甘,问道。
唐霖没有回话,只是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白凝雪还想追问,却被身后的李大军一把拉住。
他面色难堪地看着白凝雪:“你听师父一句劝,这个人也有作案动机,结案吧,祖宗,我求你别查下去了。”
白凝雪一把甩开李大军的胳膊:“走开!”
“你和那个,被欺负的同学呢?”白凝雪仍不死心。
唐霖依旧没有回应,只是苦笑着摇头嘴里止不住的叹息。
可能对于真正十八岁的唐霖来说,高中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但对于此时的自己,这些事情已经过了十年,能够回忆起来的都是有限的记忆碎片。
就连冯少天的这张脸,也是唐霖在看到尸体,强烈的冲击下,才逐渐有了记忆。
唐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神情也开始变得麻木。
“所以,你们叫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告诉我,是他给我下的毒,不是王志涛吗?”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没有回答唐霖的问题。
相反,这种沉默,反而是变相的一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