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素素陷入困境，封华出歪点子助白素素脱困（1/1）

前面我们讲到李想的奶奶送李想去读书，李想也经常去奶奶家蹭饭吃，但李想的爷爷却很少出现，其实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情感关系，李想在他们心中纯属是个例外。

事实上，重男轻女是从李想爷爷那里就开始的。因为生不出儿子来，白素素多次受到公公的辱骂。

实在不行就再娶一个小的，要是国家不允许娶两个，就把白素素休了再娶一个，不然我们家的香火真的要断送在你李二牛这里了，你给老子硬气起来，李二牛的父亲李大椿骂道。李二牛一言不发，被骂的大气不敢出。

由于碍于这层重男轻女的关系，白素素的公婆自然也是很少会去白素素家的，当然更谈不上相互照应了。

李二牛出门前给家里留下来三袋玉米面，还有两袋大米，他打算在他们吃完前就赶回来的，谁知道遇上了这档子事。

白素素一家省吃俭用，但毕竟李二牛出去的时间太长了 ，这一大家子人已经快揭不开锅了，这一切被众人看在眼里，当然大多数人是顾不上可怜别人的，可怜别人的前提是自己比别人过的好，显然这一切也被封华看在眼里。

实在是揭不开锅了，白素素只能每天熬一点粥给孩子们喝，而且一天比一天少，孩子们经常被饿得哇哇叫，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李二牛能够早一点回来，毕竟他已经出去大半年了。

咚咚咚 ，村里的计生员李响应又来了，白素素，你可不可以开门，我们再好好谈谈，李响应说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白素素回道。

我跟你说，计划生育督导组很快就要来了，你还是和我一起去把孩子流了，那结扎做了吧，李响应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阵透心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突然涌进了他的身体，想什么呢，怕什么呢，我是在执行命令，我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我是正义的代表，李响应自言自语的说道。

管他来不来，谁要是逼我，我就一死了之，谁逼死我，谁负责把我的孩子养大，白素素说道。

李响应实在是没辙，他只能作罢，一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经过李响应这几次劝降之后，白素素自然知道这事肯定还没过去，督导组迟早还是会来抓她去做手术的，丈夫又不在家，她心里实在是有苦无处诉说，但无论有多难，她也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白素素想了很久，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难住督导组的人，虽然她确实是把李响应给“击退”了，但她心里也明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其实李响应多多少少是放了水的，要不然，凭她一个弱女子，早就被扭送去把手术做了。就像李响应自己说的，毕竟乡里乡亲的，早不见晚见，他并没有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但是，督导组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是本地人，他们自然不需要考虑李响应考虑的这些婆婆妈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只管干就行了。一想的这里，白素素心里又是一阵透心凉，说明她确实是害怕了，但怕又有什么用呢，她还是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是一个母亲，我不能杀死自己的孩子，这就是她的信仰。

其实，白素素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她是没有重男轻女思想的，单凭这一点，她就是值得我们敬佩的，至少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从她生活的日常我们可以看出，虽然个个孩子都是女孩，但她并没有抛弃她们，并没有像有些人一样，把孩子弄死，把孩子送人，把孩子......

说了这么多，白素素还是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她必须加快时间筹备了，要不然就来不及说，从李响应说话的口吻，她感觉到了不安，可能就在这几天督导组就要上门拿人了！

越想越急，白素素居然放声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男人是男人不在身边，吃的是吃的快没了，老天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我，还让不让人活了，她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的诉说着。

她一边哭一边想，有了，我可以装疯，装疯说不定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了，但是仔细一想还是行不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我真的变成一个疯子，好像也改变不了被结扎的命运。

就在白素素束手无策的时候，封华突然敲响了白素素家的门，这真的是破天荒，头一次啊，虽然他们两家相隔不远，但以前他从来没有去过李想的家。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封华的声音，我是封华，开一下门。

李想听到是封华的声音，马上就高兴了起来，一下子就跑过去把门打开了，你来我们家做什么？李想问道。

进去再说，我找阿姨说点事，封华像一个大人一样说道。

看到家里来人，白素素哭声突然停了，他吩咐李想去找点吃的招待封华，但仔细一想这家里一贫如洗，哪还有什么吃的东西啊。

不用客气，我跟你说点事，白阿姨，封华说道。

我们都知道了，听村里人说，县里又要来人了，他们准备把你拉去做结扎，封华说道。

这个词从封华口里说出来时，白素素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子小小年纪，居然知道结扎的事情，她顿时对这个小伙子刮目相看。

我知道上一次你们是在山洞里躲着，才逃过一劫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李大叔不在家，如果你再去那里躲是躲不过去的，他们知道你家里没人，时间一长你肯定要回来照看其他孩子的，封华继续说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封华一本正经的说道，李想和白素素在一旁听得入迷。

我知道他们最怕你以死相逼，最怕你被他们逼死，如果逼死了你他们不但要负责帮你养孩子，说不定还要坐牢呢，封华继续说道。

你倒是说啊，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知难而退，最好是以后都不管我们家的事了，白素素终于沉不住气了，一脸期待的问道。

其实也不难，就让他们看到，如果他们敢上前一步你立马就会死去，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封华说道。

你这孩子，尽想些歪点子，我就想吓唬吓唬他们，谁想死啊，我要是死了，谁来养育我这些孩子啊，白素素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假装要死，假装知道吗，不是真的死，封华说道。

真的是人小鬼大，白素素说道，她居然被这孩子逗笑了。

还记得马瓜和刁老四的事情吗？封华说道。

他们当然还记得，那场敌敌畏毒死山羊的事情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刁老四和马瓜大吵一架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人们对敌敌畏毒死山羊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自此以后每家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家的牛羊一不小心又跑到了马瓜的地里。

你是要我吃敌敌畏？白素素说道。

不是要你吃，你可以买一瓶敌敌畏备用，封华说道。

什么？备用？你还真想让我喝那玩意啊，白素素说道。

不是喝，是用来吓唬他们，封华说道。

他们来的时候你就打开装作要喝，只要他们逼你，只要有人敢靠近你，你就说，谁再上前一步，老子就把这瓶敌敌畏喝下去，一死了之，你们若是把我逼死，一个都跑不掉，若是逼死我，就是故意杀人，一尸两命，你们不但要牢底坐穿，你们的家人还要负责帮我把孩子养大，封华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这么多词语，竟把白素素说的心服口服。

还真让李响应说对了，过了一星期，督导组的真的来人了，我甚至怀疑李响应就是来给白素素通风报信的，虽然表面上是劝她把孩子做了，把结扎做了，但实际是提醒她要躲就赶快躲起来吧，过几天就来不及了。

总结了上一次失败经验教训，这一次他们人来得更多了，而且把做手术的医生也带来了，全副武装，似乎是要打一场硬仗了，如果实在不行，就来他个“就地正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二牛出去打工了，这次只有白素素一个人在家，但这厮死活不肯去医院，我是一张嘴都快说烂了人家还是不理我，又麻烦你们亲自跑一趟了，但李二牛那头倔牛不在家，事情应该要好办得多了，李响应在督导组面前大拍马屁。

在李响应的带领下，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往了白素素家。

这次居然没有躲，有人问道。她一个人在家，还能躲到哪里去呢，那一大群娃娃等着吃饭呢，李响应回答道。

咚咚咚，李响应带着众人一起敲门，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多说话，一群人只顾着商量等一下该如何下手。

敲了半小时了，里面还是无人应答，只听见一阵阵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断断续续，哭成一片。

李响应终于忍不住开始骂了，白素素，你给我把门打开，再不开我们就要强制拆门了。

不见对方回应，在李响应的建议下，他们试图破门而入，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门也太结实了，只到现在我也想不通，李二牛家那么穷，他们是如何把大门修的那么结实的，那还是门吗，那就是一个堡垒嘛，其中一个说道。

看拆门不成，督导组的让李响应去村里找来了几把梯子，他们准备翻墙而入，但怎奈督导组没有几个人敢上去，最后，只有他们的杨主任大起胆子爬了上去，他爬到了楼梯顶部，双手扶着墙，双脚却不停地在发抖，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杨主任露出一个头，终于看到了那个违法人员白素素，只见她手持一瓶子，一脸蔑视的看向了墙头的杨主任，不等杨主任开口，白素素就开口骂道。

你要是再上前一步，老子就把这瓶敌敌畏喝下去，一死了之，你们若是把我逼死，一个都跑不掉，若是逼死我，就是故意杀人，一尸两命，你们不但要牢底坐穿，你们的家人还要负责帮我把孩子养大。白素素像是背书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封华教她的台词。

看到白素素手中的敌敌畏，杨主任被吓得一脸惊恐，他心里知道，虽然是在执行国家政策，但是要是真的把这个白素素逼死，那么他们这一堆人可能都脱不了干系，更难办的是她那一群娃娃，如果把这女人逼死了，这群娃娃还真的是要赖给他们养了。

实在是斗不过这个不要命的白素素，杨主任只能吩咐众人撤离，一切还需从长计议，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