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相（1/1）
立于窗边的女子身体一顿，回头看向地上的白剑，微愣了一下，然后款款走来。
她绝美的俏容上神情温和，眼含笑意，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掉落的白剑拾起。
淡淡的嘟囔了一句，“你不乖哦！”
姜舒敏身体一震，愣了一下，惊讶道：“你……能看见我？”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因为女子并没有回应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将未鸣剑放了回去。
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花盆，去外面挖回一盆土，将那株风铃草种了进去。
姜舒敏站在一旁，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看着盆子里的风铃草沉思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女子给风铃草浇好水，放下洒水壶，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漫不经心的道：“好了，你也该回去了。”
姜舒敏闻言身子一僵，愕然地看向她，“你……你一直都知道？”
女子莞尔一笑，侧头看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回去了。”
“你是……谁？”
女子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露的眸光让姜舒敏竟有些熟悉。片刻，她猛然想起，眼前之人，不就是以前在梦里出现过的望舒吗？
这神色不就是以前阿妈和玉琼看自己的样子吗？
难道……
自己不是望舒的转世，而是她的……孩子？
要是眼前之人就是上神望舒，那她刚才种下的这盆风铃草，岂不是就是……
想到此处，姜舒敏的眸光沉了下来，挥手直冲花盆而去，正要够着风铃草时，只觉浑身一僵，身体难以动弹。
“不可以哦，这可是我刚种好的，”女子朝姜舒敏摇着头，“乖……快回去吧！”话音落地，她红袖一挥，姜舒敏顿时又陷入了无边黑际，身子也轻飘飘起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无边的黑际又成了无尽的混沌。
原来她一直都漂浮在混沌中，从未离开，刚才的那些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此刻的她，就像一片被大树抛弃的枯叶，任风卷起，在空中起起落落。
不同的是，枯叶终有落地的时候，而她……只怕是要在这混沌中，无休止的漂浮下去，
直到死亡。
“姜舒敏。”
“谁？”她忽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拉起，稳稳地站了起来。
接着一抹赤色忽现。
姜舒敏一愣，“绮罗！”
绮罗目视着姜舒敏，道：“是本君，”她眼神很冷，语气也很冷。“张嘴。”
“啊？”姜舒敏诧异，还没反应过来就觉一个东西入喉，她捂着脖子，皱着眉看向绮罗，“你给我吃了什么？”
绮罗沉默片刻，冷冽的眼神剜向她，一字一句道：“自然是、上次剩下的回魂丹！”说着她猛地推了姜舒敏一把。
姜舒敏瞬间朝下坠去，忍不住惊叫出声，绮罗的影子在她眼里陡然消失，周遭的环境也在不断地变幻。
呈现出了一幅幅画面，像是外放的幻灯片，有她熟悉的、也有她从未见过的。
她不自觉的扫视过这些幻灯片，但因下坠的速度太快，也只是匆匆一眼、有的甚至都来不及看，只能听到一些零星的声音……
“我是白若邻，怎么称呼你？”一个白衣少女的身影映入姜舒敏的眼眸。
“丹穴山，望舒。”
画面一转，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坐在高高的梧桐树上，红衣少女悠闲的晃荡着两条腿，白衣少女则倚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眉头紧锁。“阿舒，我父君说，我要不去参加青丘的赏花宴，他就打断我的狐腿，可那青丘真没有我心仪的男子。”
红衣少女一抹表情耐人寻味，“哦？那阿邻就是有心仪的男子了？”
“哪有……”白衣少女眉心锁得更紧了，一张小嘴撅的老高。
接着，两个身影坐在高高的宫殿沿顶上，抱坛对饮。红衣少女俏脸绯红，“阿邻，我要与你做万万年的好闺友”
白衣少女也两眼迷离的灌了自己一口酒。“啊？那不成那东海里的……万年老乌龟了吗？”
“你才是乌龟，我是……凤凰。”
“主子，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从这个盆里出来啦？”
又一个片段里，姜舒敏在一个大花盆里，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的下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由于是背对着姜舒敏，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就是化成灰姜舒敏也认得她，那就是玉琼！
红衣少女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盆中人。“自然，只要你不偷懒，加紧练习，很快就能化出双腿了。”
“大胆，”一个威严慑耳的声音让姜舒敏心头一颤。
她寻声看去，只见一座仙雾缭绕的巍峨大殿上，肃坐一威武霸气的男子，他面色阴沉，气势凌人。“你身为百峻山狐族女君，竟敢勾结魔界，扰乱这六界安宁，该当何罪？”
白衣少女跪坐在地，高昂起不服气的下巴，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白若邻行事坦荡，何罪之有！”
“你与那魔君纠缠不清，这、便是大罪！”
姜舒敏还想看，但那个画面已经消失在她视线里。
“阿舒，你也要与我为敌吗？”白衣少女一身血渍立于虚空，语气悲凉，双目也没了以往的星光，一头长及脚腕的银发被风撩起，额间的一抹黑色狐形印记，仿佛在向世人宣告，
她已堕魔！
红衣少女身着赤甲、手持赤黑长剑，正凌于半空与她对峙。“阿邻，收手吧。与我回天界，我会跟天帝求情的，他一定不会重罚于你。”
“哈哈哈哈……”白衣少女仰天大笑，像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她笑够了又看回红衣少女，猩红的双目里淌下两行清泪，泪水滑过满是血渍的脸颊，混成血泪滴落下来。
“收手？阿舒你还是那么单纯，他们杀了魔君、封印了魔界、还幽禁了我百峻山所有的狐族子民，”她长剑直指红衣少女，悲愤道：“你叫我如何收手？”
红衣少女垂下眼眸，两滴泪从她的眼眶掉落，沉默了一瞬，道：“既然如此，为了六界苍生，本上神只得……亲拿魔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