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万事由心（1/1）

内伤严重，妙玄全身无力，倒在李星月怀中，李星月吹哨把老黑召唤下来，抱着妙玄跃上雕背，贴着后宫中亭台楼阁绕飞，所过之处，燃起熊熊火焰。

“走水啦，走水啦……”

众多宫女太监惊慌乱叫，找来木桶在海缸里提水灭火，可整个后宫内几十处地方都有火光，一时之间又哪里救得及。

“咻！”

贾贵妃在赵昀怀里拿着荷包哭得梨花带雨，李星月乘着黑雕飞过，射出一道无形剑气，一位黑衣老者并指射出一道罡气，两道劲气在空中相撞，砰然爆炸。

“这皇宫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李星月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昏君，赶紧把通缉令给我取消，不然我隔三差五就来这皇宫溜溜，给你烤烤火。”

“呖……”

黑雕高鸣一声，升上高空，在云海之中穿行，一个时辰后，在一处无名荒山野湖边落下，李星月让妙玄靠着一棵枫树坐下，抓了几条鱼处理干净支架烧烤。

“噼啪……”

火堆里响起爆豆声，李星月看着容色娇美的妙玄，不由得想起李莫愁来，同样都是美道姑，李莫愁像江南书香世家的温婉大小姐，妙玄则带着一股静气，和光同尘，气态娴雅，此刻身受重伤，脸上也没有慌乱之色，眸中倒映明月，安然看着湖面微风轻波。

“要不要吃点东西？”

烤鱼熟透，李星月拿一条递向妙玄。

“我不食荤。”

妙玄轻声拒绝。

“我和吃素的女子都挺有缘分的。”

李星月咬了一口鱼肉说道：“能告诉我为啥要帮赵昀这个昏君吗？你住在后宫，莫非是他的老相好？”

妙玄淡然道：“没什么，顺心意而为罢了，我说过了，不是赵昀的妃嫔，你莫要胡言乱语。”

“咱们两个没什么仇怨，你之前对我也没有恶念，杀了你吧，好像没这个必要，睡了你吧，我也做不出始乱终弃的事，这可如何是好呢？”

黑雕咬着一根树枝落下，上面有几颗野果，李星月说着话拿过树枝，将烤好的鱼肉喂给它，转头看着妙玄问道：“你出家前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皇宫里修道？”

妙玄眼中闪过回忆之色：“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并不重要，前尘往事，说来亦无用处。”

“你现在是我的囚徒。”

李星月摘下一颗果子说道：“不回答我的问题，可没有好果子吃。”

妙玄平淡道：“我不饿！”

“跟我装糊涂是吧，我是在说吃东西的事吗？”

李星月看着泰然自若的妙玄，冷哼道：“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这超然物外的心态是不会变的了。”说完拽住妙玄胸前衣领，扑通一声扔进湖里。

春二月，水温还很冷，妙玄站在水里，很快就牙齿打颤，嘴唇发白，身上不由自主的发抖。

“哈……啊……”

李星月打个哈欠，靠着树干坐下：“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自己上岸来，要不然就在里面泡着吧。”

妙玄闭上眼睛，轻念清心咒，声音随着时间越来越小，从呢喃逐渐无声。

“这娘们看似柔和，想不到骨子里这么倔强。”

李星月把冻昏的妙玄抱上岸，脱去湿衣服，点起两堆篝火，热气升腾，妙玄悠悠醒转，发觉自己只穿着亵衣肚兜后，左右扫视，看到晾在木架上的道袍，赶紧取下来穿上。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身后响起话音，妙玄回头，见李星月正戏谑地看着她，反问道：“我叫什么名字对你重要吗？为何非要问这些。”

李星月点头道：“当然重要了，你若真是黄裳的后人，我就对你宽容一点，毕竟我有如今的武学境界，九阴真经功不可没，算是欠黄家一点恩情。”

妙玄稍微思索一会，淡淡道：“黄雁秋。”

“你是黄裳的……孙女？”李星月猜测着问道。

妙玄微微摇头：“女儿。”

“怎么可能，黄裳最少死了五六十年了吧，你看着才三十岁左右。”

李星月疑惑道：“九阴真经这么厉害吗？一百多岁了还能娶妻生子，哈哈，了不起。”

“信不信由你。”妙玄不太想提自己的身世，并不解释。

李星月坐到一棵树前，靠着树干说道：“行吧，我就信你一次，放了你可以，但是你要发誓此生都不能再回皇宫里。长夜漫漫，你总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后宫就赵昀一个男人，指不定哪天你俩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到时候我再去闯皇宫，你肯定还会跟我作对，放虎归山的事我可不做。”

妙玄看着李星月，平静道：“内秀于心者，不言尘浊，蛮横无德，武力纵然超凡，也只有满肚草莽。”

“啥意思，嘲讽我没有修养？”

李星月无语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忘记自己是个囚徒了？”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妙玄用清澈眼眸看着李星月说道：“公子天姿灵秀，行事说话烟火之气却太重，若长久如此，定然意念越发杂乱，心魔暗生。”

“你真是找死！”

李星月眼神恍惚片刻，立即恢复清明，起身握住妙玄的脖子冷声道：“都说了会放过你，还敢用移魂大法来控制我，宋国皇宫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这般眷恋，连个誓言都不肯发？”

“我这一生，不为别的，只求万事由心，自在逍遥。”

妙玄闭上眼睛说道：“你可以杀了我，让我违心发誓，绝无可能。”

“万事由心……你确定这样行事会有自在逍遥的感觉吗？”

李星月歪着脑袋，轻笑道：“好，今天我就顺心意一回，看看会有什么后果。”说完他抱起妙玄，走进草丛之中。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李星月……你无耻……”

妙玄惊慌的声音从草丛里传出，黑雕转动眼珠，晃了晃翅膀，趴在小树边闭眼休息。

妙玄婉转细柔的娇吟声不时响起，一个半时辰后，李星月走回篝火旁坐下，用手支着下巴默然无声。

过得一刻钟，妙玄披散着一头及腰秀发，蹙着秀眉慢慢走出草丛，眼睛通红，娇美俏脸上泪痕犹在，坐在草地上抱着双膝，两眼空洞的看着远方，因为长发放下的原因，她看着年轻了一些，感觉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