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龙祭（1/1）

被救回来的少女一时间震在当场，她双目瞪得圆溜溜，抓着头皮，半晌才反应过来。

惊讶道：“你是罗夫人？你……你为何救我？”她天真无邪的脸上十分震惊，神情复杂。

她看着恍若神仙妃子的箫凤，似是没想到这么晚她还没睡，又后悔自己哭的时间过长导致没有自杀成功，然后又注意到罗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救回来。

短短的一瞬间，她脑海中无数念头闪过。

期期艾艾的叹了一声，她看着已经湿了半身的衣裙：

“罗夫人，你不该救我的！”她面如死灰，盯着溪水，死志坚定，“你让我死吧，现在死我还能少受些罪！”

“这位姑娘，你不会死的！不管现在，还是三日后的神龙祭！”箫凤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啊！”少女闻言捂住嘴巴。她睁大了双眼，看向缓缓而来的罗玄站在箫凤身旁，不可置信道：“你们都知道了？”

箫凤没有接话，她定定地站着，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有淡淡的光晕环绕，她双手交叠在身前，月白色的外袍衣袂飘飘，如一个误入尘世的仙子。

她眼神直直的看向少女：“总之，你相信我。”

不知怎么，少女眼中迸发出对于生存的希望，她就是相信面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白衣女子的话。仿佛她是一根救命稻草，又仿佛是救她脱离苦海的菩萨。

她忘乎所以，泄去刚刚的死志，身子一软，竟然一下子跪了下来。

箫凤走近将她拉起来：“你回家吧，三日后，你就知道我所言不虚，此事记得保密。”

罗玄在两人身后，默默的看着箫凤，嘴角不知不觉中上扬，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少女顺从的起身，她深呼吸几次，平顺心情，向二人行礼道谢。

只见她立时正身、平视，手掩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

这是前朝的正规揖礼，显示出对二人的庄重之情。

箫凤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目送少女离开。

回到卧室，两人相视一笑。罗玄的目光中带着赞赏之意。

两人打坐，一夜无话。

就这样罗玄和箫凤每日除了了吃饭的时辰，其他时间就外出探寻，晚上在房间打坐，鲜少与人交谈，直到神龙祭之日。

三月廿八，神龙祭日，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中镶嵌着几颗稀疏的残星，清晨的薄雾还笼罩着整个山谷。

整个山村就已经有了一些声响，打水的、做饭的，吆喝声若隐若现，仿佛各家各户已经早起做着祭祀的准备一般。

小木屋的房间里光线深沉，罗玄结束打坐，转身看向后面熟睡的人。

那是一张恬静绝美的面容，肌肤白皙，眼眸紧闭，她睡得极沉，嘴角微微翘起，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晕。

罗玄不知不觉低下头浅笑，然后起身整理装容。直到外面天完全亮开，才轻唤箫凤起床。

箫凤醒来，罗玄俊逸儒雅的脸庞就在眼前，心里如吃了甜蜜般甜丝丝的。

她觉得这个时刻，两人就像是寻常的夫妻，丈夫呼唤赖床的妻子，光是这种遐想就让她心情飞扬，像一只飞出鸟笼的小鸟心中雀跃非常。

看箫凤看着自己越笑越开心，罗玄一头雾水，连声催促后出门查看情况。

眼见家家户户门前已经挂上红色的帛带，显得喜气洋洋，但整个山庄传来的碎碎低语，还有依稀的抽泣声，为这个喜悦的氛围蒙上了一层压抑的阴影。

远处的湖泊笼罩在浓郁的雾气中，朝阳还未升起，不远处的小道上，小雨和阿星朝着自己走来。

走到近前，小雨躬身道：“罗先生，如果方便请您二人今天与我们一起参与神龙祭吧！”他行的大礼，弯腰几乎呈垂直的角度。

“既然多次盛情邀约，我们会去的。”罗玄长身直立，目光深沉，看向两个年轻人。

待两人走后，罗玄回到房间，箫凤已经整理完毕，静坐等他。

“什么时候开始？”箫凤双手杵着下巴，出声打破了沉默。

“快了，等出发他们会来请我们的。”

过了半晌，听门外小道上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齐齐出门。

两人随意在村中行走，村中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唯一的细微之处，就是在门口和桃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布帛。

箫凤伸手拉了一条帛带，跟普通的帛带并无二致。

小雨出现在身后，“龙王祭要等要下午时分，两位不如暂时先回，待举行仪式之前会提前通知两位的！”

罗玄二人听闻对望一眼，好脾气的回了房间。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葫芦里卖的药是不是他们猜测的马上就能知晓。

回到房间，罗玄一进房间就上床盘膝打坐，箫凤坐在凳子上，把口袋的灵玉石拿出来研究。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到了中午，难得没有人过来送饭。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之后，突然村子中央的方向，传来厚重的钟声，陆陆续续共有九道钟声。

这钟声如同传达信号一般，整个山村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寂静只维持了三五秒，村长的粗豪衰老的声音响起：

“神龙祭，起！”

接着，众人合唱：“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

箫凤听着这古怪的声调和鼓声，有一种说不出的声韵和气势。

“这是往生咒！”罗玄侧耳听了半晌对箫凤道。

此时小雨过来请他二人带到村中央。

几人到时，数百名村民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为四列，每个人头上都绑着红带子。

队伍中央明显有三辆两轮车，各有四个人拉着。四人前后各有数人腰间绑着红色的小鼓，跟随着往生咒的节奏敲鼓。

迎头的是杵着拐杖的村长，村长身后还有一个呆呆傻傻的小女孩，她此刻手里抓着一颗糖，时不时放在嘴里舔一舔。

三辆车上，其中一辆赫然是那天晚上打算跳河的少女，另外两人则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三人均被绑着手脚，无法动弹，

那少女伸着头四处打量，待看到箫凤二人便安定下来，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罗玄皱着眉和箫凤被指引着插进去村长身后，随众人一步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