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低价软烟罗(1/1)
“胡说什么,上面挂着苏氏,不过是他侧妃兄弟家的产业罢了,关他何事,就算是他的又如何,六弟一个正正经经的亲王难道还不能有点自己的产业。”
入朝为官的谁私下手中没有自己的产业,光当官可换不来一府呼奴唤婢的富贵。
仅仅在上京,就是随便踏进一间铺子,它其中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无大事就成了。
孙顷叹息:“太子您是君子之心,或许不愿意把宣王想的那么坏,可宣王真就是只拿铺产敛财吗。”
“我查了苏氏铺子的产业,他不仅有酒楼,茶馆,杂货铺、胭脂水粉,最近又开起了绸缎庄。”
“赚钱的东西无非那些,这有何稀奇,”太子已经懊恼今天出来见舅父了,他不耐道。
太子俨然不当回事,孙顷拍手着急不已:“我的太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苏家那些产业不是上京勋贵的心头爱,就是家中不可缺的东西。”
“若宣王指使苏氏用那些关系跟各勋贵笼络,何愁人心不惧,这对您有莫大的威胁啊。”
“六弟磊落,绝不会有如此行径,”太子依旧不信,见舅父执迷不悟还想张嘴,他忽而道。
“威胁,照舅父这个理六弟有苏氏就是孤的威胁,那现在牧国公军功卓著深受朝廷百姓爱戴。”
“身为他女婿的平王不更是孤的威胁,舅父可将平王与牧国公私下的蝇营狗苟之事查清了。”
“这,”孙顷语塞。
他孙家一族已然败落,族中之人不是担着无关紧要的小官,就是抛却功名准备寻别的出路了。
近些日子牧国公府和平王的风光没少听,听着听着竟然还有人拿他孙家跟牧国公府相比。
说太子时运不济,要是有牧国公那种娘家就不会出之前的丑事,总之将他孙家贬低的一文不值,他老脸都丢尽了。
孙顷就是耿耿于怀,他也有心无力对付牧国公府,还不是寄希望于太子未来登基,重新给他孙家一展门楣的机会。
他认真分析:“牧国公和平王的风头摆在明面上,再风光也有皇上拉着线,只要皇上始终站您身后,他们又如何翻出大浪。”
“您还是要提防宣王,以防他暗中对您出手,若他真借苏家笼络了朝臣的心,必是大患。”
“舅父想多了,”太子越听越烦,自顾自掀开了车帘,点了下巴示意。
“不早了,孤还要回东宫,您回吧,最近无事舅父就不要来找孤了。”
之后孙顷就被赶下了马车,他站在人烟稀少的街尾,凝视着前方苏家又新开的一间绸缎铺子。
暗暗腹诽:定是有阴谋,不然谁家的生意像苏家一般爬了登天梯,短短不到五年就有了如今光景。
他孙家一定要为太子立功,这样之后等太子登基了太子才会念着他孙家的好。
呸了口唾沫,转头不去看苏家门前的热闹。
苏家的绸缎庄是新开的,一切都在起步摸索状态,也多亏了苏桑当初在长公主府,长公主对吃穿有精要求。
长公主府的管事愿意倾囊教他,因此他对布料懂些好坏和价格。
开业后就给苏柒柒送去了几批上等的浮光锦,软烟罗、妆花缎,还跟苏柒柒说了每匹料子能赚的差价。
苏柒柒一听除去加工,一匹布至少能赚二两多,深觉异常。
“阿桑,市面上软烟罗不菲一匹至少三两多,进价却在半两,哪地方的纺纱娘愿意干这种赔钱的买卖。”
苏桑:“阿姐,起初我找的这个布坊半两银子确实拿不来一匹软烟罗,一直照一两多的银子拿的。”
“正好绸缎庄开业前几天,那织布坊的东家亲自让人递了信来,说可以半两银子一匹卖给我。”
“我后怕别是他家的布出了差错,又亲自去了他的织布坊检查,一见那些布匹匹精美,我就问那东家为何将软烟罗这样贱卖。”
“他说是跟家中宗族闹了矛盾,要跟族里分出单干,急着先兑换一批现钱才忍痛贱卖。”
“过了这阵子他们手头紧张,绝不可能把价钱放的这么低,这才进了五百匹回来。”
苏柒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软烟罗又不是一般的布,就算急需回拢资金用的上动用软烟罗吗。
“我就觉得……。”
“阿姐你都快生了就别操心了,当时不正赶上我快开业吗,要开张的绸缎庄没有布怎么能成,就一时也找不到别家了。”
“放心就这一次,等我将绸缎庄开的越来越好就能多合作几个织布坊,该规规矩矩走行情我绝不贪这点小便宜,一定让您放心。”
苏桑来送布是想让苏柒柒开开心心的,也让苏柒柒知道他越来越能干了,可不敢让她这种时候还操着自己的心。
他跟对方东家契书签的有凭有据,出了什么事他都有证据证明自己本分进货。
“你想的透彻就好,梁琅算是你的前辈,阿姐给他那么多赚钱的点子,够他生意开遍一个城。”
“你无事多跟他学学,别掉坑里就成了。”
苏桑正想说梁琅,没想到苏柒柒就提了,他微微遗憾。
“说到梁东家我每次开铺子前,都会请他去我铺子里观礼,这次我也请他了他都说来了。”
“谁知我昨天铺子开了他人居然不在,这还是他第一次缺席,我想他生意比我做的大,不知又上哪谈生意了。”
“之后就给他留了几匹布,等他回来我多多跟他求教织布坊的事。”
两姐弟说完话,苏桑陪着宁儿玩了会就出府了。
傍晚,双宜阁的花草树木旁又挂起了小竹桶,这些都是用来浇灌院外菩提树的。
江徇回来后想先绕院子走一圈再进屋,竟然在走一半的时候遇见了苏柒柒。
他忙上去:“天暗了,院子里走走就成了,这边走会摔的。”
苏柒柒熟稔的搭上江徇送来的手,老夫老妻的继续往前。
“我瞧王爷每天走的都挺有意思的,想走着玩玩,这边灯火一点不比院里暗,怎么看不清路。”
“这里的菩提树都王爷为我栽的,舍利子也是王爷为我求的,在这里走走就摔了,它们是不是太不给王爷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