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别老贴上来3(1/1)
子母血蛊无解?
什么意思,那蛊虫会在竹西体内待一辈子,控制他一辈子?
怪不得,穆眠野先前还在疑惑,影首虽是无亲无友无宗族庇佑之人,却也难以保证完全不会叛变,为何守卫皇帝三年后就给予御林军副统领那样高的职位。
现下算是明白了。
拴了链子的狗,搁哪儿不是看门。
穆眠野如今听小皇帝兄长兄长的喊着,兄友弟恭那样子,好似一辈子不会反目似的。可他知道,是小皇帝还要指望他对抗内贼,日后说不定还要靠他上阵杀敌,跟奉公国打仗。
那所谓的起掌控作用的母虫,即便千万个人说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穆眠野也绝不会往身体里放。
思索着,对面的打斗声越来响,人群的尖叫和刀剑撞击尖锐的声响,引得穆眠野不得不抽回思绪,探头看去。
对战的二人,竟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身高约莫有一米九,一身白色长袍,耍的是银枪。女子顶多一米六,脑门上顶着俩……俩小馒头似的发髻,一身亮眼的红裙,耍的是鞭子。
“江湖果真不一般。”,穆眠野咋舌,“以大欺小便算了,竟还是男人打女人。”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白袍男子被一鞭抽在前胸!
隔着大半个江面,穆眠野都能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看见男子飞起的发簪。
“嚯!”,穆眠野拍手称赞,“女中豪杰。”
胜负已分,聚集看热闹的人群迅速散去。
穆眠野这才瞧见,两人打斗的地方,躺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红裙女侠飞起一脚将与她对战的男子踹进江里,又转身去搀扶老妪。
“要遭。”,穆眠野稍有些近视,却能瞧见那老妪佝偻的腰背在瞬间挺直,分明是个扮老欺人的家伙!
若是那男子胜了,穆眠野便不会插手,让他自认倒霉便罢,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助人为乐前仔细擦亮眼。
可中计的是个姑娘,若是被那“老妪”一把迷.药放倒,卖进花楼里去,搁在这么个时代,她这辈子就毁了。
恰好竹西在外面敲门。
穆眠野应了一声示意他进门,正要吩咐他先去多管个闲事,去“提点”一下那红裙女侠。
转头却见大开的门前,竹西身侧,站着个男子。
是方才被穆眠野吐槽打女人的白袍男子……
他刚从水里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手中长枪还滑稽的挂着一截水草。
“公子。”,竹西快步行至穆眠野身侧,凑上来压低声音,“这位是自在山庄的阮泽成。”
阮泽成?
没听说过。
“他说……”,竹西侧过脸,“他说他给您擦过屁.股。”
胡扯!!!
这男子顶多比他大三五岁。
哪儿来这么大脸。
“云轻?是云轻吧?”,阮泽成倒是放得开,也没人请他,自个儿进门,一身脏污和水渍就那么落座,冲嫌弃到满脸菜色的穆眠野道:“你师父去的早,你冠礼的时候我还说要去观礼呢!谁曾想你不住你那摄政王府,我又入不了皇宫。”
穆眠野还是没能从原主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想起这是哪个在何地给他擦过屁.股的同龄人,就沉默的给他倒了杯茶。
“怎得不喊人,越大越没规矩了!”,阮泽成一甩袖,甩了穆眠野一脸带着鱼腥味的水。
“我,阮泽成,你小师叔!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擦过屁.股呢,那前两年,你回山庄的时候,我和你一块儿偷老庄主的酒,我俩还挨板子!”
噢。
擦屁.股没想起来。
喝酒倒是记起来了。
穆眠野那次是回山庄祭拜师傅三周年,半夜路过酒窖,馋的不行就偷了一小壶。
他这事儿本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爬房顶上喝到一半,见酒窖里跑出来一弟子,偷了半人高一大酒坛子跟个鳖似的往外挪。惊动了巡逻的师兄,连夜把所有弟子聚集起来,挨个闻。最后锁定俩身上有酒味儿的,当场责打三十臀杖,其中一个就是穆眠野。
这么一回忆,那张十恶不赦的傻缺嘴脸真和面前的男人对上了。
再一深度回忆,阮泽成,可不就是师傅梁贺那个常年不着家,十岁就开始外出云游的天才师弟嘛!
“小师叔。”,穆眠野乖乖行礼,目光扫过他被鞭子抽开的前襟。
“啊!这没事。”,阮泽成大咧咧脱掉外袍丢到地上。
“我和你祝师叔,祝丹依,正在追捕一假扮老妪,偷抢孩童、拐卖少女的人贩子。那人贩子谨慎的很,武林盟下放追捕令抓了半年都没成功。这不,刚才当着人贩子的面儿做戏,我装作战败,让你祝师叔装作心善落网,入局抓人贩子去了。”
原来是这样。
幸亏方才没急着出面。
穆眠野抬脚落座,身侧竹西就递了帕子过来。
这本是寻常主仆间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可穆眠野一看见他的手,就想到昨儿个在暗道里,那身子压着身子,唇压着唇的一个半途而止的吻。想到在吕草草的药房里,手牵着手,拿小棉签边吹边上药,几乎额头抵着额头的场景……
这么一想,扯帕子的动作便快速了些。
随意抹了两下就又丢了回去。
“我原本还当是看花了眼,你这假面做的真不错。”,阮泽成水牛似的一连灌了七杯茶,抬起袖子一抹嘴,“但你这小厮的步态,轻飘的跟鬼似的,又不属于江湖任一风头门派,可不就是皇城影卫营那群疯子吗?我一想,这小破城除了你,还有谁能用得起影卫。”
“不过你和陛下怎得闹掰了?还是闹着玩的?谋反的罪名可不轻,我沿水路走来,听闻抓捕你的军队一连走了三波,挨家挨户搜寻。你这半贴的假面虽然用食方便,还是全贴的更安全些。”
话也忒多了些。
怪不得做得了师叔。
单凭借这一张碎嘴子,都能教育出成百上千个徒儿,把自在山庄发扬光大了。
穆眠野嗯嗯应和着,没有发表意见。
他向来不喜把计策和想法告知外人。
什么天才小师叔,除非把他师父梁贺从坟里刨出来,大家坐在一个桌儿上,那才叫师叔。
“小师叔是要回自在山庄?”,穆眠野静等他唠叨完,“租住了房间吗?”
“租了。”,阮泽成看出他兴致不佳,也没絮絮叨叨搭话了,“就住你对面。”
“这一层四间房,除了你我,剩下两间住的都是封脉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