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哥对你不离不弃7(1/1)
前后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穆眠野看着小厮在供词上盖了指头印,满意的起身出门。
走了没几步转过头冲门口的金吾卫交代。
“有个姑娘让我敲晕了,左肩骨头移位,派个大夫来瞧瞧,省得刑部冤枉金吾卫乱用私刑。”
交代完毕,只当作没看见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乐呵呵用供词扇风,踱着四方步往前院走。
这四个人都是家养的奴才,在刘家或苏家活了十多年,自身没有功夫,自然不是封脉教的杀手。
那他们遮掩真相的原因,多半想活命。
迫切的想要活命,前提是他们觉得生命受到了威胁。
谁威胁呢?必然是有本事杀他们的人,让他们惧怕的人。
刘家是朝廷命官,动用私刑都只是抽几个大嘴巴子,连鞭子都不敢动,更别说杀人了。
只能是封脉教,或者五王。
苏川的小厮目睹少爷被杀,被封脉教威胁后,帮着把苏川的尸体运回刘府,打造出“殉情”的假象。为了让“殉情”看起来更可信,就要隐瞒苏川去烟柳居寻.欢作乐的事实。
他的做法是先找到苏川提早就收买好的侍卫,串通一气隐瞒苏川离府一事。再让侍卫去找刘萱的两位婢女搭话,隐晦的把刘萱出府的时间透露出去。
俩婢女没守住小姐,小姐还死外面了。她们本就害怕被发卖,年纪又小,听侍卫说统一供词就能逃脱责任,自然选择一试。
这四个都不是大凶大恶之人,闹腾这么一出戏说白了是胆怯,突遭变故天都塌了,敌人威胁什么他们就跟着学什么。
特别是那个小厮,只怕他自个儿都不信封脉教的人会放过他。
审讯的时候找到一个突破口,真相便会流水似的喷涌出来。
“王爷早猜到了,派个手下诈两句就好。”,竹西送上水,“何苦亲自受累。”
穆眠野穿越过来五年其实一直喝不惯茶水,总觉得再好的茶都会涩口。
竹西调制的这药饮恰能入口,就顺手接过,没搭理他拍的马屁。
正喝着。
另一手的手背蓦地一凉,穆眠野条件反射抬高角度抽过去。
清脆的一声。
抬眸,瞧见竹西攥着张湿帕子弯腰候着,半边脸迅速转红。
分明能躲过,硬要挨一巴掌才爽,什么癖好。
“勿要自作主张。”,穆眠野毫无歉意,抽回手在狐皮上蹭,“不过是打了个婢女,我还没嫌,你擦什么。”
竹西捏着帕子没吭声。
穆眠野今日实在说了太多话。
言多必失,疲累之际交谈最容易出岔子。
他本想再逼问竹西是从何得知“穆衍”这名字的,见他脸上被自己抽的指头印,又默默闭了嘴。
算了。
既是影首,身份背景必然是干净的,多留几天再试探也不耽误事儿。
中午是金吾卫送来了餐食,味道一言难尽,穆眠野勉强塞了两口,几乎是靠竹西的药饮灌了个水饱。
饭后没多久宁正立就回来了,连带着还有一队御林军和刑部的两名官员。
刑部里有五王的人,穆眠野不方便露面,就在隐秘处先与宁正立互换了供词来看。
与穆眠野应付四个下人不同,宁正立配合刑部官员不仅审了烟柳居内三十七人,还争分夺秒的对苏川生前的行动轨迹做了探查。
两边的供词一核对,拼凑出完整的案件。
苏川在进京的客船上,“偶遇”了封脉教的齐湛洲,两人相谈甚欢。进京后,苏川受不了诱.惑,收买了刘府的侍卫,多次出府前去烟柳居与齐湛洲相会。
齐湛洲慷慨,直接将同床多年的小倌——实则是封脉教的人——“方柳”相赠,使得苏川愈发沉迷。
刘萱发现苏川在外寻.欢,亲自去烟柳居捉奸,偷听时被方柳用飞针杀害。
苏川也被淬了毒的银针毒死在了床上。
这是一起筹谋多时的谋杀,封脉教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刘萱,少一环都成不了事。
“杀死一个久居闺阁的姑娘,本不必用如此麻烦的计谋。”
穆眠野一根根往下扯狐皮披风的毛,“凶器是飞针,用的是封脉教独有的河豚毒,封脉教是故意暴露。”
宁正立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默了好一会儿才接话,“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警告,封脉教会持续作案?”
穆眠野斜了他一眼,“说你蠢还不承认,思维能不能发散一下。”
“凶手是封脉教,五王除了捏造虚假消息污蔑歪发神偷,可没参与杀人,这案子只能定性为江湖仇杀。奉公国的封脉教谋杀我国朝廷命官的独女,赤.裸裸的挑衅,必然会引起江湖动乱。两国本就纷争不断,只差个导火索就会炸,侠士先在江湖里闹腾,用不了俩月边境就要爆发小规模的战乱。”
“陛下如今忙着把势力分流涌向五王和七王的封地,可没功夫去干涉江湖,刘萱是被江湖仇杀的消息绝不能在此时传出去。五王谋划一出拙劣的殉情大戏,就是一边告诉我们他已经和奉公国搭上线了,一边逼着我们按照他搭好的戏台子唱。”
“无火的硝烟已经燃起来了。”
“孙子,你们金吾卫从今儿起可有的忙。”
听了这话,宁正立的脸色从破了案的洋洋得意迅速转变为愤怒。
“对外宣称苏川是殉情,那刘萱呢?”,宁正立涨红着脸对着墙角独自气了好一会儿,转头冲穆眠野嚷嚷。
“真随了五王的意,让江湖以为是你,是歪发神偷虐杀的刘萱?你这江湖名声本来就臭,再添这么一条就真是人人喊打,成了过街老鼠了,武林盟必然要追捕你。且隐瞒真相本就不是金吾卫的做派!”
“嘿你查案的时候脑子挺好使,怎么一遇到我的事儿你就抽风呢!”,穆眠野被他吵的耳朵疼,扯了狐皮披风甩他脸上。
“滚滚滚!我自有法子!忙你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