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次次发誓,次次打脸(1/1)
福迎太监诺诺应声,转头离开。
临到门口,元帝来回踱步片刻,还是跟在秦岑月身后走了进去。
安泰公主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秦元琛面无表情坐在一边,两人之间气氛尴尬。
瞅见人群后面的沈宴然时,安泰公主更是脸色复杂。
刚刚秦岑月冲入宫内,狠狠将自己骂了一顿,什么难听说什么,甚至还让自己装晕。
她骄傲了一辈子。
也就在近几年开始担忧自己的孩子,这才不得不忍住脾气恭维讨好胜算极大的三皇子。
毕竟......他有太后皇后撑腰,昭国公也站在他那边,甚至连部分朝臣也私底下投奔。
更不用说他是实际上的长子。
如今卿婕妤成了继后,三皇子就是嫡长子。
元帝承不承认三皇子嫡长子的身份不重要,他老了,到底没有以往那般如臂所指,诏令群臣。
臣子都能心生二意,为何她不能提前为孩子,为自己谋一条青云路。
可没想到,刚接触三皇子时,他装的像模像样,恭恭敬敬。
却在她遭皇后算计的时候,三皇子前来落井下石。
而向来瞧不起的太子却因沈宴然的一句话,急匆匆命人出宫找来秦岑月为自己解围。
当真是可笑。
围观太医们轮流为安泰公主请脉,再一脸严肃:“公主气急攻心,身子虚了些,稍稍补补就无甚大碍。”
秦岑月松了口气,喝退太医及其他宫人后,半坐到床头,忍不住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个都不开口?”
秦岑安丢了脸不好意思说也就罢了,怎么元帝、太子都不说说事情经过?
几道视线在空中交错。
秦岑安难看地闭了闭眼睛,犹豫道:“今日,云阳县主求我带她入宫,言及想缓和太子跟皇后之间的矛盾,省得她日后嫁给太子后,得皇后处处为难。”
“我信以为真,再加上......也想跟皇后缓和多年前的关系,便一道入了宫。”
“初时见面,皇后还冷冷淡淡,不怎么理会我们。但自我去了趟慈宁宫拜见太后,再回来时,皇后好说话不少,甚至还邀请我们去碎粱塘赏荷。”
“盛情相邀下,我没有拒绝。不想到了荷塘,皇后屏退了所有人,留下我与虞琼枝,说了些体己话,而后我一个错神间,皇后就稀里糊涂跳下荷塘。”
“虞琼枝当即跳下救人,我慌忙间去叫了太监侍女前来救人,再之后,太后前来......”
一言不发就罚她跪在雪中。
现在想来,定是她去慈宁宫时,皇后与虞琼枝达成了什么共识。
用她的落魄,来换虞琼枝的青云直上。
秦岑月冷笑:“你还真是好心,闲着没事带人进宫。”
还是进的未央宫!
安泰公主心虚,言辞闪烁起来:“这......她毕竟当日救了我,些许小事,我不好推脱。”
“嗤,她可不是为了救你。”
太子冷笑。
安泰公主怔住:“你是说......”
“孤今日出京,意外得了刺杀一事的真相。虞琼枝派人在杀手处下单刺杀沈宴然,却被其联合裴知阙俘获十几人。杀手们以为虞琼枝是故意出的假消息,特特想给她一个教训。”
却不想安泰公主正好闲来无事,硬要去岚山周遭逛逛,这不就出了事。
安泰公主一攥被子,差点咬碎了牙。
“我就说那群刺客来者不善!”
寻常恶徒瞧见一大批侍卫时,都会下意识避开。
哪像他们似的,不管不顾眼巴巴杀上来。
元帝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擅作主张,执意要去周遭逛逛,哪里会惹来这般祸事。”
安泰公主哑然,微垂着头没有说话。
秦岑月瞪了自家皇兄两眼:“先不提这个。皇后落水一事,无人看到?怎么太后做出如此狠毒的责罚?”
元帝干咳了咳:“太后以为皇后怀着孩子被推下水,朕......我......”
秦岑月脸色愈发难看,安泰公主也是猛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
皇后不过三十来岁,怀孕的确有几分可能。
但元帝近几年不是鲜少入后宫?
这......这么强吗?
看出他们的眼神,元帝反瞪回去:“是皇后另有算计!”
一个两个都不知羞!
安泰公主平静下来,神情恹恹。
元帝心虚,果断提前离开。
秦岑月半是阴阳怪气半是恨铁不成钢:“你可是燕朝唯一的大长公主,何必眼巴巴去讨好个继后。”
她哪里不清楚安泰公主的心思,却不想其眼巴巴凑上去,反被套路。
安泰公主用被子捂着头,瓮声瓮气,言辞却仍旧犀利:“你可是燕朝的三长公主,何必眼巴巴扒着个花心驸马不放?”
秦岑月怔了会儿,嘴硬道:“柳三秋哪里花心了,他不过是......不过是风流了点。”
旁听的沈宴然:有什么区别吗?
太子想了想:“有件事还未告知两位姑姑。”
秦岑月和安泰公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吧。”
“柳驸马前阵子归京,第一时间去了怡欢楼。”
秦岑月脸色青紫:“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秦元琛挑了挑眉,当然是他特意让人瞒着三长公主:“孤恰好去青楼找人,撞见了姑父不守夫道,就做主抓了起来。”
“姑姑要是心疼,孤便命人立即放了他。”
安泰公主从被子里探头,拿捏着方才三长公主的腔调:
“柳三秋哪里花心,他不过......不过是风流了些。”
在皇姐和侄子面前丢脸,秦岑月涨红了脸,想了想道:“先关着吧。”
这狗东西,次次发誓,次次打脸。
真是改不了吃屎!
秦岑月和安泰公主对视一眼,两人都觉着两败俱伤,没有赢家,只得转移话题:
“元琛,你当真打算娶了虞琼枝?她可不老实,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就她敢跟皇后一道算计安泰公主一事,足以让秦岑月将之定下死罪。
秦元琛余光瞅了眼面露复杂的沈宴然:“孤明日跟父皇直言。”
秦岑月这才松了口气。
沈宴然默默举手:“可是......虞琼枝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