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寂灭（1/1）
当破败之力击打在燕无涯身上时，他的元婴开始了变形，从原本的形体完整，到腐败缩水，甚至开始了溃烂。
“你这……不愧为寂灭道，我服了。”
燕无涯尖叫，就像是被欺负的孩童般步步后退。
此时凌绝目光锁定在仅剩下元婴的燕无涯身上，它的形体宛如畸形孩童，除了面目是苍老的，其余皆是圆鼓鼓的，诡异中透漏着阴森。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死者复生算不了什么，起码我是以崭新的身份归来的，以往的桎梏和枷锁已全数挣脱，我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凌绝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对于身处于深渊中的他来说，这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了。
“可你不同，血祭催生后你是不完整的产物，除了掀起腥风血雨外别无他用，你的路走到尽头了。”
这句最为平淡的话，宛如在燕无涯心脏刺入最尖锐的长矛，他的面目狰狞扭曲，就像是最丑恶的虫子爬满脸庞。
“你不该如此侮辱我的，即使身为魔道第一人，你也无权责骂我，现在你初次苏醒，而我早已积蓄了力量，我将吞食你，你会化为我的一份子。”
燕无涯阴沉着脸，从紧抿的嘴中吐出残酷的话语。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宫廷内，凡是看见这一幕的人无不惊慌逃窜，惊魂未定的他们蜷缩一角，低声诉说自己压抑的恐惧。
“究竟发生了什么，禁军呢，为什么不去荡平这里的不法之徒。”
刘天赐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寄希望于那些早已吓破了胆的禁军。
“陛下，此时此刻的局面早已超脱了人类的范畴，应该是上仙与魔道贼子对抗，我们还是袖手旁观吧。”
“陛下，臣妾也这样认为，贸然插手或许会危及皇室一族，难道你当真要让柳家灭族吗？”
凤仪天下的皇后此刻不复往日的柔弱，开始坚强了起来。
“好，就听皇后的，你们谁都不要胡乱走动，等事情结束后才能离去。”
刘天赐此时方才下定了决心，他明白必须维持好秩序才能不招致祸端。
……
凌绝饶有趣味地打量眼前这个丑恶的怪物，冷笑道：“你想的太美了，可你分明是个丑陋的家伙，呵呵。”
他一步步上前，无视对方灵魂施加的威压，和重重幻境，不屑一顾，脚下仿佛置身于险峰之上，两侧深陷万丈，但他绝不动摇。
“此时此刻你手段尽出，若是普通的金丹期修士早已被你的灵魂之力冲刷成俯首听命的奴仆，或者干脆成为白痴。”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宛如潮汐一般微小的冲击，简直不堪入目，我乃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就这……”
凌绝的身影移动向前，燕无涯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即使在坚强顽固的人在身处于绝境时，也会丧失一切理智的。
于是他跪下了，叩首道：“请念及我们同为魔道中人的份上，饶恕我的过错吧，以后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你就是我的主人。”
凌绝俯视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昔日不可一世的角色如今也惊惧于死亡吗？
“不不不，我非魔道，而是正道，我一向的宗旨是要造福这个岛屿的，奈何他们鼠目寸光，就因为几次必要的屠戮从而造谣生事。”
“他们容纳不了比自己还优秀的存在，所以打压我，唯恐我夺了他们至高无上的位置。”
“孩子，你明白吗？在你们眼中广阔无垠的天地，不过只是偏安一隅的岛屿，化身期从未有过记载，那是因为被抹除了痕迹。”
这些秘辛从凌绝的口中透露而出，让燕无涯短时间忘记了死亡的恐惧，他直勾勾盯着凌绝，语气颤动道：“你说什么，这片天地，不过是岛屿？”
凌绝充满鄙夷不屑的讥笑道：“不然你认为呢，四处皆是环海，你就认为这里是世界中心了，你满足于在这里逞凶斗狠，呵呵。”
“我来自无尽海的一个星落岛屿，家族在权利斗争中败亡，从此我就陷入了逃难中，随着天舟游荡至此处，而后开始了在你们看来传奇的生涯。”
凌绝似乎有许多话都要倾诉，所以他将这些潜藏在心中的秘密透露出来。
燕无涯一声不吭，他贪婪的消化这些秘辛，若是有机会他会逃离这片区域的，去见识一下天地的广阔。
“哎，终究是残魂，昔日的姬长空已经死去，留下的也不再是凌绝，此刻的我或许可以称之为残念。”
凌绝转移话题，让燕无涯急不可耐地追问道：“莫非只要逃离这片岛屿，我就能见识各种遗迹，去见证真实的天地了吗？”
“元婴之上乃是化神，这个我清楚得很，化神之上呢？”
在这种追问下，凌绝也不再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中，他的眸子变得幽深。
“化神境界将会让灵魂跟元婴彻底融为一体，届时只要元婴不死，你将会随意夺舍，再也不会像眼前这样，仿佛失去了树根的枯木般，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化神之上则是炼虚，感悟各种天地规则，届时一举一动无不牵扯天道运行，炼虚境界可随意展开界域，他的实力也将得到恐怖的增幅，而对方则是被压制，此消彼长之下，除了那些走上古至臻道路的天之骄子，否则无人在化神巅峰与炼虚抗衡。”
“炼虚之上是合体，届时肉体将会成为沟通天地的桥梁，肉身也将不死不灭，此时元婴和肉体将抵达圆满境界，合二为一才是天道。”
“合体之上乃是渡劫，若是成了那就飞升天界，若是败了则魂飞魄散，永无转世投胎的机会。”
“若是身体被天道之力击穿，再无修复的可能，那就只好走散修的路子，借用本源之力塑造真身，可他毕竟不是完美的，终其一生你将超越不了那些完美飞升的人物。”
凌绝一字字道，让燕无涯彻底陷入了痴狂中，他以为自己的路走到了尽头，没想到居然会是起点。
“你为何对我说这么多，你想收服我？”燕无涯警戒的看向凌绝，他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凌绝摇头苦笑道：“从暗无天日的地方醒来，难免会多嘴，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会干净利落将你了结的。”
“饶了我，余生我将忠心耿耿效忠于你。”
燕无涯诚恳道，他的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凌绝，乞求的哀怜目光注视下，凌绝冷笑不语。
又是一道寂灭之力打了出去，这一次不再是破败，而是死光，它将摧毁任何人的形体，将其一分为二。
燕无涯见状也不再龟缩，而是冲上去就要以元婴施展各种战技来对打。
他已知晓灵魂之力勾勒的重重幻境无法影响到对方的心神，唯有以元婴催动的力量攻击对方尚有几分可能。
“元婴脆弱无比，哪怕只是些许损伤，都会伤及元神，呵呵，此刻的你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了，只能放手一搏了。”
凌绝身形开始闪避，他虽然可以硬接下这一招，但是没必要。
死光在空中旋转，受凌绝的灵魂之力牵扯开始环绕在燕无涯的周遭，只是一个不小心就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啊呀……”
燕无涯陷入鬼哭神嚎中，一种痛入骨髓的感觉正在袭击他的心神，他几乎崩溃，元婴僵硬无法动弹。
于是死光当中切下，燕无涯终于从这个世界上灭亡了，号称最难杀的魔头，终于在最可怕的魔头手下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