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尾巴（1/1）

摩拉克斯想，如果他可以料到自己拒绝透露原型会引发的后果，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改变主意。

他有事要找魈，这是真的，但其实事情并不要紧。

——主要还是为了摆脱云盏的喋喋不休。

摩拉克斯已经行至了荻花洲，与魈交代完之后，他就踏上了奥藏山。

摩拉克斯习惯了处理璃月事务，但是偶尔也会有想要放松一下的时候，于是他来到了奥藏山的山顶，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下变成原型休憩。

——这本该是难得的闲暇。

然而……

“摩拉克斯，原来你的本体是龙啊！”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摩拉克斯整个龙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心中隐隐划过不妙的预感。

还未等他反应，下一刻，自己的尾巴就被抓住了。

有一双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袭上了他的尾巴，然后手法相当粗暴地胡乱摸着。

偏偏那个罪魁祸首一边摸一边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你的尾巴还意外挺可爱。”

那种感觉……摩拉克斯不愿细想。

他的瞳孔都震惊到放大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摩拉克斯变回了人类。

他的神情难得恼怒：“云盏！”

这一刻，一向情绪稳定的岩神都忍不住在话里带上几分恼意，但是对上云盏无辜的双眼，他的心情几经起伏，又变得复杂起来。

最终，摩拉克斯只是叹了口气，问：“你怎会在此处？”

云盏眨巴眼睛，似乎还有点可惜：“我问的魈啊。”

听她这么说，他难得有点后悔自己没和魈叮嘱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踪。

如今被打扰了难得的闲暇，摩拉克斯只能无话可说。

就是……

“云盏，没有下次。”

她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怎么？难道你变成原型后还羞于见人？”

云盏不可思议地反问：“先不说你居然是龙，就算你真的是一块石头，变成原型随便往哪里一站，也没人知道你是摩拉克斯啊。”

摩拉克斯：“……”

“不是。”有的时候他真的感觉无法应对云盏，但是该说还是得说，“不要轻易触碰我的……身体，今天你不知道便算了，没有下次。”

云盏好像更不可思议了。

她点了点摩拉克斯布满岩纹的手臂，说：“可是我以前这样你也没反对啊。”

摩拉克斯的手臂上布满了金色的岩纹，云盏每次见到都觉得非常抢眼，总是很喜欢上手。

可惜他伪装成凡人以后隐藏了这些，但是他作为神明的时候，云盏可没少点。

不，比起“点”，那更像是“戳”。

“这于我而言无妨，我指的是……刚刚的……。”

云盏恍然大悟。

“你指的是你的尾巴？”她兴奋起来，“你还真别说，你的尾巴不仅长得可爱，手感也真不错！”

摩拉克斯闭了闭眼，听着这于他而言堪称露骨的话，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头偏向一侧。

岩神向来稳重，见惯了沧海桑田，也看遍了生离死别，所有的事情于他来说，都是客观且同等的存在。

按理来说他并不会产生更多的情绪。

但是在云盏问出那句话时，摩拉克斯的心底居然涌现出一点微不可查的……羞于启齿？

“既然你已知晓……”他顿了顿，“那便不要再说了。”

他真的不想听。

云盏敛下眼睫，遗憾表示：“好吧。”

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岩神还是头一次这么想要离开。

他抬脚欲走。

然后衣摆就被拉住了。

“等等，那如果在摸之前先问问你，那样行不行？”云盏的声音又响在身后，为了说服他，她甚至还不死心地加上奇怪的话——

“你自己真的没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薅过尾巴吗？你肯定薅过吧！你肯定知道手感很好的吧！”

云盏斩钉截铁地说：“我也不要求多的，就你自己变回原型的时候喊上我一块怎么样？”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云盏，不要太过分。”

他都不记得这句话自己到底对她说过几遍了。

＊

“所以你，真的摸了……帝君的尾巴？？？”

绝云间，众仙目瞪口呆地听着她的“壮举。”等云盏说完，留云第一个不可置信。

“云盏，还得是你啊。”削月心情极其复杂，“帝君的脾气好了不少，居然没有当场拿岩枪把你钉在墙上。”

云盏颇为不满地纠正他：“摩拉克斯没办法用岩枪把我钉在墙上。”

留云：“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那可是帝君啊！！”

“……所以？”云盏歪头，“那是你们的帝君，又不是我的帝君。”

“连摩拉克斯自己都没介意，你们着急个什么劲？”

如果那天晚上翼在场，他绝对会说：那是没介意吗？那明显都已经介意到不行了吧！

留云：“你、你……那你来找我们说这个做什么！”

留云这么一问，云盏突然有点心虚地说：“啊，那个……其实那天之后，直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天了，但是我完全没见到摩拉克斯的身影。”

“所以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们知道他的行踪吗？”

“真是奇怪，每天下午都不见他人，而我去他惯常处理事务的地方找过好几回，就连他经常坐着观察人类的那几处我都去了，一直没见到他。”

云盏有些费解地想：“难道他自己偷偷躲起来薅尾巴了？”

留云憋了半天，魈先出声了：“帝君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摩拉克斯独自躲起来悄悄薅自己的尾巴……也就云盏这张空口造谣的嘴说得出这种话！

在场众仙深受其害，苦云盏久矣。

本来还将希望寄托在帝君的身上，如今看来……

帝君也不容易。

“云盏大人。”翼听完了全程，默默出声，“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岩神大人不愿意见您呢？”

全场静默。

片刻过后。

留云：“我觉得有理。”

削月：“实不相瞒，我也……”

云盏转过头，幽幽地看向翼，笑容危险：“你再说一遍。”

翼大着胆子：“岩神大人也许不愿意见——”

“绝无可能。”云盏打断他，表情相当自然，“我甚至还夸赞了他的尾巴手感好，他怎么可能会不想见我？”

翼默默闭上了嘴。

他：“……您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