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冰山侯爷的宝贝孤女(三十四)(1/1)
温如玉抬头看着老夫人,见状那双滚圆的杏眸一眯,蓄势待发地便要站起来躲避她这扑面而来的恶意。
可就在这根弦绷到了极致,千钧一发之际,白以琢人未到声先至。
“老夫人,慎言。”白以琢的话音刚传到她们耳中之时,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福善堂正厅的门口,且在转眼间就走了进来。
听到白以琢不善的语气,和略有几分急迫的脚步声时,老夫人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便为之一散,面上也即刻间便恢复成了以往那一贯的慈爱神色。
“琢儿今日倒是回来得早。”她转身朝白以琢看去之时,又变成了那个仿佛为他着想到了极致的祖母。
只不过这回的白以琢却丝毫不想继续跟她继续演下去那等所谓祖孙情深的戏码,他走到了老夫人身边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扶”回了那正厅的主位边上落座。
“也不算早了。”白以琢站在她身旁面上波澜不惊地应道:“再晚点回来的话,我这刚得了诰命的妻子都不知会被你们逼到何等境地了。”
“以琢这话说的,母亲她这不也是为你们二人着想吗?”齐氏此刻见老夫人脸上那僵住了的表情,忙不迭地出面打圆场道:“要我说啊,我家的以钰想要得了老夫人看重的这福分,都还没……”
“二夫人慎言。”白以琢不耐烦听这些你来我往地客套之词,没等齐氏说完,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这府中的是非,我并非瞎子,心中亦有数。”
“这一回二房捅出来的篓子,我可不会再同以往一般去收拾烂摊子,如若不想在这节骨眼闹出分家的事来,就暂且安分一点,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白以琢板着脸说话之时,那冷到了极致的气息毫不收敛,哪怕两年有余没上过战场,但他身上的凶煞之气也丝毫没有减弱上半分,让在这厅内的众人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尤其是齐氏身后站着的小丫鬟,更是在他的目光投向这边之时,更是遭不住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还战战兢兢地连求饶之声都不敢发出一二。
老夫人被白以琢搀扶过的那只手传来的疼痛之意尚未散去,就又见了他在自己的地盘之上无所忌惮的模样,一时间心头火起,但一想到他方才所提及的分家一事,又强逼着自己将那股火抑制了下来。
“好了好了,一家人就别在这儿说什么两家话了。”老夫人没再继续揪着白以琢他们夫妻二人不放,拿起了那被摔在旁边桌上的佛珠转动了起来,转口便粉饰太平地道。
“今日老身也实在是乏了,琢儿你便带着如玉回主院去吧。”老夫人一边给他们二人下了逐客令,一边闭目假寐,好似就要将这事揭过去一般。
温如玉闻言便将目光转而投向了白以琢那边,只见他面色稍缓地朝自己点了点头后,便起身朝老夫人行了个礼,道了句“那祖母便好生休息”后,便与白以琢相携离去。
他们二人好似丝毫没被这福善堂正厅之中僵滞的氛围所影响,径直走了出去,只不过途经齐氏之时,温如玉的余光却将她那眼底的不甘之色尽收眼底。
离开福善堂之后,白以琢身上那股冷冰冰的气息,便仿佛遇上了春风般尽数消融,温如玉感知到后,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抹浅笑,而后便将搭在他臂弯上的手往下移了移,牵住了他的手。
谁知她的手刚挨上白以琢手部的肌肤之时,便被他条件反射般纳入了他的手心,而后与她十指相扣。
温如玉嘴角笑意愈浓,但走在路上人多眼杂之下,她也没开口同他说些什么,直到走进了主院殿内,且挥退了身旁伺候之人,只余他们二人在场之时,她才极为自觉地坐进了白以琢的怀中,问起了他今日所作所为的用意。
白以琢低头朝温如玉嘴角轻吻了一下之后,轻咳了一下敛了敛自己那有些外露的情绪之后才道:“要变天了。”
温如玉闻言疑惑地抬头看向了白以琢,只见他眼底的神色十分复杂,她直觉其中牵扯颇多,也没开口追问,只紧紧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耳贴在了他滚烫的胸膛之上,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
白以琢叹了口气后,便将手移到了温如玉的脑后,以手作梳地一边替温如玉通着发,一边开口道:“这段时日,太子受贿案发,徘徊在被废边缘,几位皇子也蠢蠢欲动,二叔也牵扯在其中。”
“什么?”温如玉闻言顿时直起了身子道:“那圣上不会怀疑忠勇侯府也站在了太子身后吧?”
白以琢几乎事事都未曾瞒着她,她一早便知晓,圣上这几年来随着年老力衰,变得多疑了不少,这一回白以琢一提,她也立马意识到了不对,直接将话点明了朝他问道。
“别担心。”白以琢淡定地摇了摇头,将温如玉重新揽回了自己的怀里后道:“圣上知晓这忠勇侯府内的明争暗斗,且我这些年借伤势韬光养晦,以防兔死狗烹也有一定成效。”
“所以今天没管被牵扯入狱的二叔,一给你请封诰命,这圣旨立马就下来了。”
温如玉听了白以琢的解释后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地朝他开口问道:“牵扯入狱?那今日老夫人和二夫人那怎么好似还不见什么焦急之意,只是仍不想将管家之权交到我的手中而已?”
“呵。”白以琢听了温如玉的问话之后嗤笑了一声,而后才开口道:“想必是二叔入狱的消息还没传回来,且这些时日侯府都在入不敷出吧。”
“入不敷出?这忠勇侯府公中的资产不是很有几分可观?”温如玉尚未接触过公中的账,只是平日里见这府内主子们的排场和吃穿用度,便可一窥一二。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府中居然如此之快地便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