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武藏与生死（1/1）

手术室的灯灭了，随着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打开。

等候的人群唰的一声齐刷刷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凝视着打开的门。

黑子耀光下意识别开了头，他的心脏跳动着咚咚作响，后背紧紧贴住墙，像是想从坚硬冰冷的墙面上汲取一丝支撑的力量。

忍足医生缓缓走出手术室，嘴唇微动，沉默良久，“……对不起。”

这三个字，犹如惊雷一般，直直劈在了众人的心底。

“怎么会……”喃喃自语，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黑子耀光顺着墙面缓缓滑落，跌坐在地，眼神发散，后面医生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巨大的窒息感令他喘不过气来，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双手微微颤抖捂脸，呜咽的声音从喉咙处溢出，破碎不成声。

“妈妈……？”躲在拐角处的武藏感觉到拉住自己的手在颤抖，她抬头，黑子里奈早已泪流满面。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黑子里奈下意识想要伸手遮住女儿的眼睛，手指接触到温热的皮肤，身体一震，抬起的手又缓缓落下。

似是想通了什么，猛地拉起武藏的手，拉着她疾步朝外走去。

“妈妈!”

黑子里奈脚步微顿，握住女儿的手不自觉收紧。

“我们不过去吗？”

“不……再等等……”声音颤抖，最起码，不是现在。

两人来到医院门口的草坪。

武藏静静地坐着，听失态的黑子里奈向她讲述着黑子耀光与鬼冢八藏的过去。

“爸爸和鬼冢叔叔，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

“别看爸爸现在这样，小时候他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警察，为此他付出了很多努力。”

“努力，是会有回报的。”

“他和八藏两个人同时接到了警察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但是，在快要开学的时候，发生了一起意外……”

“他的父亲，也就是小藏的爷爷，因意外事件离世了。”

“家族的重担落在了他的身上，身为长子的他必须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

“于是，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梦想。”

“那个时候，八藏大笑着说，‘没关系，你的那份就交给我好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他是一位好警察……”

“对于爸爸来说，鬼冢叔叔是很重要的朋友。”

“同样的，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小藏是很重要的家人。”

“所以，我们给爸爸一点时间，等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他会叫小藏去见鬼冢叔叔的。”

温柔的抚上女儿的脸，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妈妈一直都没有和你说，爸爸每天都在感激上天，小藏能成为我们的女儿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小藏。”谢谢你带给我们的爱和温暖。

呆呆地抬头，“妈妈……”不要哭。

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股暖流划过心间，别样的情绪在心底扎根发芽，这种感觉，令武藏觉得有些陌生。

但是，真是不错的感觉，你们一定也会这么认为吧……

小次郎，喵喵……

鬼冢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鬼冢八藏的亲友都陆续从各地赶来。

浓重的氛围萦绕在每个人身上。

也包括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两个少年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笑容，默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和亲友交谈着。

“情况很不理想……”

“如果今晚醒不来……”

“就……”

独自站在一边，隔着厚厚的玻璃，武藏看到了静静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的臭脸大叔。

睡着脸还是一样的臭，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醒着的那张脸，大叔。

脸贴上冰凉的玻璃，武藏默默思考着拯救臭脸大叔的方式，吉利蛋的蛋对宝可梦具有惊人的恢复效果，人类的话应该也可以……

小小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让人莫名感到心酸。

这是降谷零的视角。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伸过来，将她的小脸带离玻璃，目暮警官朝黑子妈妈说道，“已经很晚了，里奈，带小藏回去吧。”他们剩下的人要留下守着，直到……

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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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窗户被人悄悄打开，一条用床单绑好的长绳一点点放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窗边，身手矫健地顺着床单爬下。

“真是好久没这样了，为什么只把我排除在外!”

女孩转身，理了理衣服，一个大大的‘R’印在胸前，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正是武藏。

在把她‘哄睡’后，黑子妈妈再度赶往了医院，把她交给管家看顾。

“那么，接下来，目标医院，出发!”

作为零花钱多到花不完的富家小姐，当然是打车去了。

十五分钟后，一辆出租车稳稳停在了医院门口，下车的武藏面色不善，重重关上车门，“可恶，为什么打车会这么贵啊!”

算了，正事要紧。

偷偷溜进医院，果不其然，监护室旁边围了一群人。

完全找不到进去的时机……

这可真是难办。

“就决定是你了，大食花!”

“看我的，睡眠粉攻击!”

悄悄放出睡眠粉，用早已准备好的面罩捂住口鼻，躲在攻击范围外，“对不起了，各位。”

“这些粉末是什么？”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困……”

“我也是……”

“遭了!”心里一沉，降谷零极力保持着清醒，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地，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该死，到底是谁……

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模糊的视线扫到一小片黑色的衣角……

接连不断人体倒地的声音传来，几瞬后，一片寂静。

取下面罩，抬脚走入。

小心翼翼地避开倒地的人，一步步接近重症室的门，抬手……

“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