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使还是恶魔（1/1）

王国832年8月3日

三号昏倒后的第二天，王国通过传音魔法，通知所有人五名勇者已经集齐，请即刻启程前往京都。

“咚咚咚”，三号被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敲醒。他揉揉眼睛，看看四周，这是一个简单的卧室，房间是由黑木组成，屋顶多了两根横梁，整体比伯爵卧室小了很多，洗漱台和衣柜整齐的排在门口，床是贴着窗户的，从床上向外看去感觉并不高，床头的小桌摆放着随身物品，像是旅店一样。

“这是哪里？”三号发出了疑问。

“咚咚咚”，敲门声比刚才更大了“早安，我进来啦。”说着就推门进来了，洁白的连衣裙…是公主。

“啊啊”三号慌乱的拉着床上的被子往身上扯“不…不好意思…我还没穿衣服”三号的心砰砰跳着，脸上也布满了红晕，害羞的将头歪向窗户那边。

公主将早餐放在桌上，调皮的将头歪到他的面前呲着牙笑着“害羞什么嘛，昨天还是我给你脱的衣服呀…嘻嘻嘻”边说边摸着三号的背大笑着，三号的头埋的更低了，不由得开始打颤。

“公…公主殿下…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没有哦，我就是来给你送个早餐呐。”

“这…这种事怎么可以麻烦您呢。”

公主坐在床边晃着腿，用手指着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说着“这个借口不好用啊，我该说什么呢？”

“公…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嘟着嘴看着他“我叫爱丽丝，爱！丽！丝！”

“好的，爱丽丝公主…”

爱丽丝拍了他的头一下“啊！你以后只能叫我爱丽丝，不允许加别的字词，明白吗？”

“啊？明…明白了…爱丽丝公…爱丽丝…”

“哈哈，这就对了。我来这里就是通知你，以后，你就是我的骑士了。”

晨阳顺着窗户照在爱丽丝脸上，金黄的双马尾在窗前轻轻摇摆，宛若天使在对他微笑，光滑的皮肤像刚落下的雪一样白皙，三号盯着爱丽丝像着了魔一样，呼吸急促，却始终不敢与她的眼睛对视，他又一次沦陷了。

“哈咯？”爱丽丝顽皮的揪着三号的脸蛋。

“啊？”三号缓过神来。

“哼！”爱丽丝撅着嘴“你还没有答应做我的骑士呢。”

“我…我想做你的骑士…但是我什么也不会啊。”

“你可以学嘛，你可是千年一遇的最稀有的鼠之勇者啊。”

“可是我从没听说过鼠之勇者啊，你知道他有什么能力吗？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知道…就慢慢了解呗，我相信我的选择一定不会后悔的。”

三号沉默了，若有所思的抱着腿坐着。爱丽丝悄悄爬到床上，绕到三号的背后，从脖子上搂着三号，这种距离的触感让三号不禁浑身发热，但是这并不是男女之事，这是一个孩子第一次与人接触的紧张。

“我知道你前几年可能受太多委屈了，别怕，我永远会跟你在一起的。”爱丽丝抚摸着他的身体，抚摸着他曾经被鞭打的疤痕，那纤细的手就像有着魔力一般顺着伤口疤痕流入血液，再流入心脏，连同痛苦的回忆一并流走，爱丽丝把嘴缓缓贴近三号耳边“呐，做我的骑士，好吗？”

三天前，那个路口赐他温暖的女孩，让他第一次见到了阳光，但当时的他没有勇气去触碰阳光，三天后，命运又一次将阳光带到了他的身旁，还是那么美丽，那么耀眼，甚至愿意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奴隶…再说了，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眼前的人是王国的公主，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奴隶，就算被神选中了，若不是眼前的公主，也是继续被压榨的奴隶。

“原来不是神选中了我，而是我遇到了神…”

此刻的三号已经做好了觉悟，推开了环在脖子上的手走下了床，面向爱丽丝单膝跪地。

“我…”

“克西顿，以后你就叫克西顿。”公主顽皮却又严肃的说道。

这就是希望！克西顿的眼神变得坚毅，热血在胸腔翻滚，他将刻有鼠之印记大臂放在胸前，左手支住地面“爱丽丝公主，我克西顿骑士将永远在您身边，服从您的一切命令，用我的生命守护您，保护您！然后…然后…”克西顿低着头，额头开始冒汗，喘着粗气，不是忘词了，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是想讨女神的欢心吗？还是想要那一瞬的慈爱？他不知道。

爱丽丝坐在床边，摇着腿，低头看着这虔诚献身的骑士，有那么一霎那，她或许真的把自己当成神，虽然在这位小骑士心中她早已成为神。

“呵呵～那么，你可以陪我玩一个游戏吗？”

克西顿木纳的点着头，他的瞳孔涣散着，眼中却充满了光，和遇到爱丽丝之前不同，那时候他只是低着道歉，现在他有了信仰，爱丽丝代替了波斯，占据了他心中的一切，他的眼中只剩下光。

爱丽丝的嘴角扬了起来，慢慢从微笑撕裂到两颊，再延伸到耳根，但她的脸依然很美，高挺的鼻梁，蓝晶晶的眼瞳，这就是王国的公主吗？明明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在阳光下却显得高大又自信“呐，我亲爱的骑士，这些天好累啊，你可以亲吻我的脚吗？”

克西顿的世界里，尊严永远是最低级的，他也从未了解过什么事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所以他对世界的认知就只有这么多。在他的眼中，这是多么轻松又简单的工作啊。比起在雷达斯伯爵家的工作，又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哄…不是，只要听眼前这位公主的话，就能吃饱三顿饭了，还能和美丽善解人意的公主在一起。幸福，幸福就要来了。克西顿咽了口口水，其实只是紧张的不知所措。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对于他这样的奴隶来说，只是玩玩游戏，听公主的玩游戏就能抵达天堂，简直是天赐的礼物。他鼓起勇气抬起头，公主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温柔。

“骑士？”公主弯下腰眨巴着大眼睛，如同小孩站在玩具店门口盯着奥特曼一样的看着克西顿。

“爱丽丝…我…”望着公主那纯洁的眼睛，克西顿控制不住自己了“这是爱…是爱…”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手不受控制的向前伸去握住公主的脚…

爱丽丝看到这一幕，挺直了腰又笑了，只是这一次笑没有缓缓延伸的过程，而是直接裂开到了耳根。

沿海的城市天气瞬息万变，阳光瞬间被乌云遮住，闪电划破天空，震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暴风雨就要来了。

克西顿根本无瑕顾及窗外的异样，只是痴痴地看着爱丽丝的脚。爱丽丝终于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她的美丽变得妖艳，随后彻底的妖化，整张脸变得狰狞恐怖，就像被安娜贝尔附身一样，若克西顿此时抬头，一定会被吓得昏倒在地。

“再近点…”爱丽丝在心中默念着“过来吧…”爱丽丝再也无法按耐心中激动的情绪，以至于脚开始轻微的抖动起来，骑士此时正沉浸在幸福乡中，不会理会这轻微的抖动“快了…”爱丽丝终究是小孩，经验不足，竟激动的流下汗来。

“乒”“乓”一声声巨响从窗外传来“着火了！快跑啊！”四散逃窜的追逐声，踩踏声，在街道上呼来喊去，“救…救救我…”镇上的居民拉着旅店楼下的护卫说“有…闪着绿眼睛的老鼠…还有魔人，魔人…啊…”

就在这时，温馨的场面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