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约会（1/1）

过了18岁生日的王北望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那就是找一份合适的兼职。

一说找工作，首先想到的就是人才市场。北望特意抽了课少的一个下午，拿着身份证去人才市场转转。

然而等北望到了人才市场才发现，人比预期的要少不少，或许和2008年的金融危机有关也或许是因为将近年关的酷寒。

人才市场聚集着最平凡的面貌，最普通的请求，最平静的故事。来人才市场找工作的人形形色色，却从某些方面又趋向统一，比如想挣钱的欲望。有的人身穿破破烂烂军大衣，戴着雷锋帽，嘴上叼着烟，混浊的眼里却也有一丝希望的光芒；有的人头发油乎乎的粘在头皮，开口询问工作时还冒着白气，左手拎着一塑料袋因为天气寒冷而冻住的馒头，右手蜷缩着拿着大水杯，即使已经被拒绝了三次，却还是不知退缩。

男女老少，无所不有。北望从招聘的摊位一个个走过去，有不少是招搬砖工的，只是那招人的人面相极凶，催的北望匆匆一瞥就赶紧走了。不远处，还有三五成群、吸烟喧哗学生模样的男子，不过这群人一般都是混混，北望一看见他们就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身份证，生怕他们抢走，毕竟这样直接抢人身份证的事情，他已经听过不下三回了。

北望在人才市场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合适的，要么薪资适合但不接受小时工，要么接受小时工但薪资较低干活地点还偏僻。总而言之，北望这次的人才市场之旅，可谓是乘兴而去失望而归。

人才市场附近有个小吃街，北望知道其他舍友都喜欢吃这里一家糕点店的泡芙，所以特地拢了拢棉服又买了些泡芙。

北望宿舍，除去赵公子，其他六个人家庭虽说谈不上富裕，但也都是中等水平，只有北望处于中等偏下甚至是低等水平，而开学不久的每班贫困生申请，整个班也就只有北望申请成功了。北望先前是从来没吃过泡芙的，往常也就顶多给小柔买蛋糕时自己顺便吃一小块蛋糕。但兄弟们对北望很好，经常买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分给北望一份。他们最爱吃的就是泡芙，所以北望也就沾沾光。还挺神奇的，几个大男人，对这个甜点就是格外稀罕。

回到宿舍，北望把泡芙放到中间的桌子上。于世宏和顾全还在睡觉，张礼摆弄着手机和女朋友聊天。侯西西和赵成刚都不在，不出意外，侯西西应该又是去哪个宿舍串门了，赵公子大概率又是去泡妞了。张子豪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只有无所事事的朱飞一看见熟悉的包装袋，看着北望嘴巴张成O形，接着又捏了个泡芙囫囵吞枣的吞到肚子里。

北望脱下棉服，走到暖气旁腾了腾冰冷的手，感觉整个人又活了回来。在宿舍坐了会儿，又到了该公寓楼巡查的时间，北望又穿衣去忙了。

晚上忙完回来，就到饭点了。北望思考了一下，觉得找兼职这事儿或许可以问问公瑞凡，作为班长了解的应该会多一些。

一班男生关系都很好，所以北望直接就开了公瑞凡宿舍门进去。这不开门不要紧，一开门北望就听到一声惨叫，原来北望开门的时候，公瑞凡正好在宿舍门背面的镜子面前照镜子，门突然一开，正巧就打在公瑞凡的鼻梁上了。

北望嘴上说着对不起，脸上幸灾乐祸的笑着。公瑞凡狠狠地揉着鼻子，还威胁起北望来“你小心哈，你要是把我的高鼻梁给碰塌了，有你好果子吃。”

北望这才发现公瑞凡不同往日，头发一看就精心清洗打理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男士洗发水的清香；身上的短款羽绒服也是最近电视上很火的版式，搭上休闲的牛仔裤和锃亮的靴子，此刻的公瑞凡简直化身成青春帅气魅力男，把北望都俘获了。

北望有些暧昧的看着还在对着镜子打理头发的公瑞凡，问道“咋着，约会去啊？”

“对。”

“哇哦，誰啊，咱班的还是咱系的？漂亮吗？我认识吗？”

北望的连环炮轰炸的公瑞凡脸颊泛红，“就米佳啊……哎哎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约会，就是一块去食堂吃个晚饭……而已”187的大男人此时羞得脸上跟猴屁股似的。

北望对这个回答并不惊讶，毕竟从上次生日会就看出这小子对米佳另有所谋，只是没想到动作还挺快。“这样啊，那算了，我原本还想着和你一块吃晚饭问你点事儿呢……那改天吧。”北望说完顺势就要开门离开，却突然试着右手被一股力量拉住。

公瑞凡紧紧拽着北望，像是看到救星一样，“那那正好，你陪我一块去吃呗……其实不光我和米佳，南小贝也去，虽然我只想约米佳……你和米佳关系不错还会说话，你陪我去我也不会尴尬。”北望心想自己去当那颗闪亮的灯泡干嘛，却在公瑞凡吃人般的注视下只好同意。

公瑞凡原本还想再整理整理，北望直接拉着他出门，还煞有介事的说“约会最重要的是时间观念，你和米佳约会总不能还迟到让人家女孩子等着吧。”

到了约好的地点，二人找了个靠窗的四人座。说是食堂，更像是一个美食城，这是勤岛农业大学最豪华的餐厅，也是北望平常去的最少的地方。

趁着米佳和南小贝还没来，北望就问公瑞凡知不知道一些招大学生干兼职的地方。公瑞凡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些饭店招洗碗工、服务员之类的，但都是得长期干的，每天也都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其实，ktv夜店这些地方也招大学生，而且时间要相对灵活一些……”“我才不去ktv和夜店呢，感觉不好。”

“怎么事儿？你们俩要去ktv和夜店？”在北望和公瑞凡聊天的时候，米佳和南小贝悄悄的就来了，还听见两人关于“ktv夜店”的言论。

“没有没有……你们来了，那咱去点餐吧。”公瑞凡看见米佳，把王北望的事立马搁置一边，发挥绅士风度起身还帮米佳挂了外套。

四人走到点餐处，公瑞凡在米佳的右手边等米佳点餐。北望看着公瑞凡无奈的摇摇头，接着看向菜单，内心直呼不便宜，这一份半点大的牛排就20块钱，幸亏这顿饭是公瑞凡请，要不自己那本就扁扁的钱包得凹下去。

米佳点了份招牌牛排，公瑞凡点的和米佳一样，而南小贝点的也和米佳一样，就只有北望点了份最便宜的。

回到座位上，北望习惯性的用纸擦着餐具，却突然想到刀叉又不是食堂普通的筷子，脸颊瞬间红了，尴尬的看向窗外。

身后的氛围安静的让北望有些难受，所以他转过头跟米佳和南小贝说“我可不是成心想掺和你们约会的啊，要不是公瑞凡请客，我肯定不会来这当电灯泡。”说罢，还无辜的笑了笑。米佳和南小贝瞬间被逗乐，气氛也没那么僵了。

四个人边说边吃，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笑声，让这顿饭很是愉悦。北望知道公瑞凡想追米佳，所以动不动就夸奖公瑞凡，明着夸暗着夸，夸的公瑞凡红着脸都快上天了。米佳也笑着附和，这让公瑞凡又受用又不好意思。

吃完饭，北望和公瑞凡就主动送米佳和南小贝回宿舍。南小贝很识趣的拉着北望走在后面，而这顿饭的男女主角则是缓缓的走在前面。

夜幕下的路灯，将公瑞凡和米佳的影子拉的很长，二人的影子相近又隔着距离，留给南小贝和北望无限瞎想。

另一边的米佳倒是偶尔回头看看，要么就附和公瑞凡几句。公瑞凡有些紧张的说着学校的一些通知，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公务根本不知道该和米佳聊些什么，只能聊完公务就嘱咐米佳天冷注意保暖之类的客套话。

即使女生宿舍离食堂很远，却终有走完的时候。米佳和南小贝道别后转身进了宿舍，只留下“望妻石”的公瑞凡和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王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