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诺兹多姆（1/1）

从诺森德前往泰达希尔的路上，艾兰却见到了一个自己想要见，却才第一次见面的人，青铜龙王诺兹多姆。

艾兰站在舰船甲板上，恍惚之间，天地只剩下他自己，诺兹多姆以一种艾兰无法理解的方式，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舰船上。

“诺兹多姆？”

艾兰对突然出现的诺兹多姆，保持着必要的警惕。

“你好，艾泽拉斯的守护者，时间的变节者，艾兰晨星。”

诺兹多姆化身的高等精灵形态用沧桑的语气，回应着艾兰。

“这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见面，诺兹多姆阁下。尤其是在这种时刻，这次见面，背后有许多值得回味的东西。”

“晨星阁下，改变时间，需要付出代价。如今，你已经看到了这代价的一部分。”

“你是指洛丹伦王国的瘟疫？”

艾兰的话让诺兹多姆微微点头。

“时间具有修正力，而巨大的改变，会使这种修正变得异常的激烈。原来的时间线上洛丹伦王国的瘟疫，远不会像现在猛烈。”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改变？然后让它按照原来的节奏走下去？”

“抱歉，这个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时间的存在，既不像你理解的那样存在，也不像我所知道的那样存在。它以一种我们都难以理解的方式，存在于我们已知的，未知的宇宙和世界。我，并不能窥见未来。”

诺兹多姆，时间的守护者，但他自己，依旧搞不清楚时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有智慧种族对时间的理解，都是基于自己本身而推测出来的结论。

我们都在时间之内，我们都无法了解时间运作的机制。

我们入眼的一切，都是时间的过去，我们所看到的未来，都是基于过去而推测的未来。

“以我们的理解，未来具备无数种可能性，而所谓的看见未来，仅仅是基于过去的事态，推演而来的，最具可能性的未来，而非真正的未来。”

诺兹多姆说道。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对。我们对时间的理解，认为时间存在的基础，是意识和物质。而时间则以物质的运动为我们所理解的形式，被我们的意识所感知。”

时间到底存不存在？

光是这个问题，就已经足以让人陷入疯狂。

“我们并非要对时间进行一场哲学的论调，我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向你展示一些东西。”

诺兹多姆继续说道。

“诺兹多姆阁下，我想我已经明白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所谓时间修正，并不是因为时间具备这种能力，而是促进未来发生改变的因素的变化，还不足以影响未来。”

艾兰改变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对未来的影响同样也发生了改变。但是，他改变的东西依旧还不够对未来的某一事件的结果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因此，亡灵天灾依旧出现了。

诺兹多姆点了点头。

“在成为守护巨龙之后，获得了一些能力。而这些能力，让我看见了更加广阔的世界。我的职责是守护时间，确保时间不会被干扰……”

“诺兹多姆阁下，我想这肯定是你在无数次的证明以后，选择的最无奈的做法，对吗？”

“是的，的确如此。”

诺兹多姆对此并没有否认，反而直接承认下来。

如果把时间比做大海，那么艾兰的举动，相当于一条注入大海的河流。纵然这条河的河水如何的五彩斑斓，但依旧改变不了大海的湛蓝。对于整体而言，这种变化微乎其微。

但对于局部而言，这种变化，堪称翻天覆地。

是的，艾兰的确没有阻止亡灵天灾的爆发，但他的确做了许多事，而这些事，将对亡灵天灾的爆发产生影响。

艾兰相信，能看到未来的最大的可能性的诺兹多姆，肯定也做过许多事，企图使未来因为自己做的这些事，而增加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和变化。

但现在，这位守护巨龙显然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

而这位守护巨龙此刻的现身，无疑是在劝阻艾兰，让他也放弃这种想法。

“诺兹多姆阁下，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知道未来最有可能的那种发展，也不是固执的以为自己的举动，总有一天会影响到构成一个事件的庞大因素。我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罢了。”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抛开所谓的时间，我们都无法否认一个人的存在，对其周边的影响。而这种影响会不断扩大。一个念头，一个想法，付诸实践，总会得到反馈。你所见的，是这种影响会逐渐消散。而我所见的，是这种影响会不断存在。”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a对b有好感，于是a对b表白，但被b拒绝。而b又把这件事告诉了c。这是一个简单的影响链。建立在a，b，c三个人彼此不认识的基础上。这种行为产生的影响，会逐渐消散。

但如果a，b，c三个人彼此认识，那么这种影响会继续发酵下去。

比如，c把b告诉他的这件事告诉了a，并且说明了b当时的态度。而a从c的话语中捕捉到了b的态度，又对b持续施加影响……

真实的情况，远比这种假设要复杂的多。

比如，又多出来了一个d，d和a不认识，这种影响又会消散。d和a认识，那么得知了a和b之间的事，又会继续扩大这种影响。

艾兰所做的事，影响力在扩散，也在消散。

而艾兰一直在做的，是让更多的人加入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中来。那么这种影响，会不断的变化，进而变成影响未来某一件事的因素。

当然，这种影响会持续多久，能不能起到效果，其实艾兰不在乎。

人在这个世上，什么都好过，唯有自己的本心，不好过。

艾兰做这些事，只是因为他想这样做，他的价值观，道德理念促使他这样做。

有些人，明知前方是坚墙，依旧义无反顾。

虽千万人，吾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