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天道难违（1/1）

燕尧与鹿久谈了许久才离开卿云峰。

从鹿久详细的描述中，燕尧从细节中做了一些推测，不仅确定来的就是那人，而且得出一个不妙的结论，那人至少已经有了确认，确认要找的人……

该来的，总也躲不过。

去年，要不是得到探报，在无极昙誓天出现的，可能是那人，他要去查探、证实，否则怎么能错过青蕖种火之山一行。

在大野泽时，因为突然而至的，非常强烈的预感，且是让燕尧感到很是不安。他才急急隐匿了他与丹若两人的一些气息，匆匆忙与丹若去了凡间。

当时他并不知道是那人来了蓬玄洞天，只是出于天赋本能，加上他一贯小心谨慎的作风。再者，事关丹若，他是宁可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可抱有赌一把的心态。

那人能去西亳洛邑，找到鹿久那里，应该是顺着他们回来的路线寻过去的。

没想到，竟然让他寻来了蓬玄洞天。事情不妙啊，很是棘手！

燕尧感觉无力极了。

难道除了顺应天意，任其发展下去，真的就无力改变？

那修道的意义是什么？

但，他即使全力以赴，不是也没能查到那人的踪迹。

真的是天道难违吗？

记得五百年前，他随东岳大帝去瀛洲参加仙界酒会时，听到一个传说：色欲界十八天里来了一个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自称朕的，在到处找他的爱妃。因追逐一位女仙闯入一大宗门，从而惹到女仙的几位爱慕者，愤而对那人出手，反而被打伤。后惊动了他们所在的宗门，被联手赶出上界。

那时，燕尧因为卜卦的结果不好，从而有些闹心。对身外之事提不起兴趣。有些词甚是敏感，当时听来也没能警醒过来，只当一桩艳闻听听而已。

及至后来听到关于那人后来的一些传说：有手持牡丹，在坊市逢人便问，有没有见到他的环儿…还称他的爱妃貌比花娇，牡丹比之不及…

听乐曲，赏歌舞的时候，不管不顾什么场合，一时不合就会被他批的一无是处。

兴起时，那人也会招人奏乐舞蹈，更是损到家：“你们这水平，给她提鞋都不配！…”

对他的贬损，感到屈辱吗？屈辱！

但不服不行。

谁叫人家说的都在点上，如果能和颜悦色，温声指教，相信会更服人心。

无奈那嘴不是吃过砒霜的，就是尝过轮回之物…弄得歌妓舞坊视他如瘟疫，对他怨声载道…

他在醉酒后，还会纵情高唱《长恨歌》…

结合种种，燕尧一下子醍醐灌顶：这不是，这不是…

他太吃惊了，怎么可能？

燕尧心有所疑，以往种种就经不起推敲。即然怀疑起此人来历，他便去上天查探，除了传闻，结果一无所获。

对这个人，大家都能熟悉的说的出几件逸闻趣事。但对他的来历却一问三不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起来他来，不是用：“那个朕”；就是用：“那个爱妃”；或者用：“那个长恨”来代替称谓。

燕尧既起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借职务之便，去阎罗殿查探转世为李隆基的魂魄所归…

最终，燕尧收到的消息是：唐玄宗在思念杨贵妃中去世，三魂已归，七魄中有一魄因死时携带一缕执念，并未回归，也未进入轮回。

因为失了一魄，并不多碍什么事儿，魂魄回归后因一些突发事件而耽搁，本人没有察觉，就这样阴差阳错…

直到燕尧反映情况，地府因其身份，比较重视，细查之下才得知此情。

十殿阎罗已下了幽冥通缉令捉拿该魄，黑白无常已经派出不少鬼差寻找。

连人间的生魂差也接到了命令。

经过紧锣密鼓的搜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燕尧通过其他途径得知。那人的执念魄先是寻找她无果，后因思念而入了魔道，修炼魔道大法，加上人间念力所为，魔功竟然大成。

一百年多前，苟芒接到丰都，血狱及十殿阎罗递给东岳大帝的折子，说有闯地狱者，法力高强，毁坏了不少地府设施，还逼问阴差，凡人死后都要去那里？枉死的人会怎么样？凌迟的，砍头的…详细之非常。

燕尧得知后此事后，更是确定是那人的执念所为。

燕尧想查到那人过往，以便进行综合分析，或者寻到其踪迹进行防范、应对。

可惜只追查到五百年前，那人像是凭空而出，节点就在因女仙闯入上天宗门之事，再之前的事无从查得。

即使确定是那人执念魄所为，但就是抓不住他的踪迹。就如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让燕尧担心不已。

同时他抱了一丝侥幸：三十六天那么大，不定找到什么时候。上天女仙者众，委委佗佗美也，皆佳丽美艳之貌，各有妖娆。时日久了，说不定移情别恋…

不曾想，十年前，有人潜入月宫，此次更是猖狂。

当时，嫦娥与众仙子正在排舞，跳的十分忘我，旁边观舞的也如痴如醉，都没有觉察到有人正大光明来到桂花树下。

许是被人盯视，当嫦娥仙子觉察有目光如影随形，才意识到有外人时，看到的是来人正肆无忌惮的上下扫视着她，那目光似要把她拆骨扒皮一般，她怒道：“大胆毛贼，意欲何为！”

竟然明目张胆地，堂而皇之地在她看过来时意味不明的挑挑眉…

这是赤裸裸地挑衅！

谁知来人没有被发觉的自觉，反而气焰嚣张：“传说中的嫦娥仙子跳舞…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在一般仙人眼中，确实不错！

嗯～在我看来，徒有虚名，不过尔尔。”

这让嫦娥仙子气结，“不过尔尔，竟值得你做宵小偷窥的行为？难道是我请你来的。”

“见不到西施，只能看看东施效颦，聊以自慰啊。”来人理所当然说道。

这话说的，伤害性不小，侮辱性也大！

语言挑衅到面前了，士可忍孰不可忍，嫦娥怒极出招………

自然是敌不过。

周围更是无人能敌。只余一片哀嚎声。

“凡间的《霓裳羽衣舞》入了仙子的眼，说起来，应该感到庆幸才是。”来人漫不加意，心不在焉的说。

“大言不惭，凡间霓裳羽衣曲本就是借鉴月宫曲而成。”

那人想到自己过凡间《太平广记·卷二十一·神仙·罗公远》中记叙：

开元中，中秋望夜，时玄宗于宫中玩月。公远奏曰：“陛下莫要至月中看否。”乃取拄杖，向空掷之，化为大桥，其色如银，请玄宗同登。约行数十里，精光夺目，寒色侵人，遂至大城阙。公远曰：“此月宫也。”见仙女数百，皆素练宽衣，舞于广庭。玄宗问曰：“此何曲也?”曰：“霓裳羽衣也。”玄宗密记其声调，遂回，却顾其桥，随步而灭。且召伶官，依其声调作霓裳羽衣曲。

他一笑：罗公远倒是会借势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