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朝中治理·南征2.0（1/1）

汉朝，景帝后元年间。

刘启看向刘彻，示意他讲讲有什么心得。

刘彻挺胸抬头，清了清嗓子，道：“结党这事儿总会有的，为了利益朝臣也总会产生矛盾，但是党争可不一定就会发生。而这归结到底，还是要看天子心中有没有一个清晰的脉络，有没有足够的手腕……以及，有没有那个眼界了。”

只要朝中有人，那总会形成所谓的“党”，但是这种“党”和党争的“党”是两回事，更何况是宋朝这样完全不顾一切的党争呢。

而君主要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心中有数——清楚他们哪些人和哪些人会有关系，哪些人之间敌对不和，以及他们产生关系、发生矛盾的原因在何处；再有，就是能够断绝他们搞起党争的可能，将朝堂维持在良性的范围内。

至于说最后一句的眼界，刘彻是将其作为补丁打上去的。毕竟，谁能说不会有皇帝脑子不好使，眼界狭隘只看得到面前那一亩三分地的权力，而完全看不到江山社稷的长远发展，以至于一手培养党争，纵容党争，继而推动党争呢？

最后有些人还能发现自己玩儿脱了，有些人则到死都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刘启笑笑，显然也明白刘彻最后一句话在内涵什么，他还加上了一句：“那彻儿是觉得，宋朝的党争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和、北宋的一些皇帝有关？”

刘彻理所当然地点头：“儿子觉得就是这样，不然直到这个地步了那宋朝都没有什么朝臣说要推翻赵宋——那说明他们最起码基本上不敢明面上直接料理皇帝。如今这时候都是这样，那倒推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听从皇帝命令的。”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就像这赵构刚刚登基就出现的党争，最终不还是黄潜善和汪伯彦这两个更加符合赵构心意的人‘获胜’了吗？”即使是党争，也还是更讨皇帝喜欢的那一方获胜，这就已经充分说明情况了。

只不过，发展着，纵容着，最终这一切都会反过来吞噬掉宋朝的皇帝，以及他们的江山。

想到这里，刘彻又嫌弃道：“说到底，这就是赵家的江山，和那些大臣们有什么关系？”皇帝自己不能把控好方向，不能稳定江山社稷，又怎么能够指望臣子去代替天子维护江山？即使有，也不可能代替皇帝的作用，除非他成了皇帝。

更别说，还有不少那种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忠臣”。或者，平时搅风搅雨，没干过一件正确的事情，没有提出过一个有益的建议，最终却“殉国”——然后就青史留名、忠诚千古流芳。

刘彻想一想都觉得作呕，这种人，凭着一死就成了正面例子，后世典范，多让皇帝、皇太子恶心！都不去看看这种人到底于国有一丁点的贡献吗？

刘启看着刘彻突然扭曲了一瞬的表情，没多问，只是接过了他刚刚的话：“确实如此。不说普通大臣，就以辽朝来说，耶律和萧，在金朝同样未曾失去地位。”没了的只是最核心的那一支耶律以及部分萧而已。

【而回师北还的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也陆续在六月抵达目的地。】

【而作为他们二人各自打下的河北、河东两片地区，实际上就成为了他们各自的自留地。完颜宗望分派麾下各个将领镇守河北；完颜宗翰则上奏在河北河东的各个州县中选择从前官吏中的贤能之人加以任用，以安抚当地民心。】

【在这期间，完颜宗望一直在河北一带，完颜宗翰也一直在河东一带居留。】

【四月二十七日，完颜晟任命六部路都统挞懒为元帅左监军，南京路都统完颜阇母为元帅左都监。】

【六月初二，完颜晟下诏安定人心、迁徙民众，将金军新占的黄河以北土地上的百姓迁往各个地区，若有不愿迁徙的则进行讨伐。同时，“若诸军敢利于俘掠辄肆荡毁者”，将依诏惩处。】

【六月二十二日，担任右副元帅的完颜宗望因病去世。】

【八月二十九日，完颜晟任命金太祖第五子完颜宗辅为右副元帅。】

【七月初六，完颜晟赐予完颜宗翰券书，表示除去谋反叛乱，其余一切将不予追究。】

【九月二十四日，又赐予元帅右监军完颜希尹、万户完颜银术可券书，只不过这个券书没有那么高的赦免权。】

【而对于河北、河东两地的官吏空缺问题，完颜晟除去派遣耶律晖等人前往，并召集金国各路内部选拔外，又启动了贡举取士，对象是南面和北面的进士们，考核内容是他们各自所学学业。】

【准确讲，就是根据辽朝和宋朝开科取士的不同制度，分南北两部分分别选拔，也被叫做南北选。】

宋朝，开宝年间。

赵德昭有些遗憾：“原来是因病已经没了啊，怪不得后面没有发生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两方的冲突呢，登基的也变成了完颜亶。”

亏他们还想看看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两方因为皇位的问题发生什么大规模冲突，也好让金国的力量变成内部消磨呢。

“也没事儿，这新任命的这个右副元帅不还是完颜阿骨打的儿子嘛，他也不一定和完颜宗翰就能走到一路去。”赵德芳安慰他道，“而且，完颜宗翰被赐予了券书，完颜宗望死了没有券书也就罢了，怎么跟随完颜宗翰的将领就也有，完颜宗望麾下没见赐予？难不成东路军没有一个功绩过人的将领？”

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赵德芳显然更希望看到的是金国内部利益分配不均，然后互相拖后腿的场面。

当然，也有可能是金太宗完颜晟在趁着完颜宗望没了的机会，谋划着将河北地区收回朝廷控制中。而完颜宗翰的河东地区，完颜宗翰没死，也就不好下手，只能安抚加恩。

赵德昭点点头，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反正现在就让他这么想吧。

“不过，这个完颜阇母是完颜宗望一系的人吧，他这时候变成了元帅左都监，应当是升迁？挞懒变成元帅左监军，也算是升迁吧？”

辽朝，会同年间。

耶律德光冷哼一声：“南北选，我大辽还真是给这金国做了一个好的榜样啊！”瞧瞧他大辽的制度，岂止是给大辽的稳定和发展做出了贡献，分明给这金国的定国和发展也做出了贡献！

先前仿照大辽设置地区枢密院，分管汉人事务是一次，现在又分南北两部分来进行开科取士，这难道没有他大辽的例子在先，难道没有从大辽的制度上获取灵感？

倒是学的挺好。耶律德光暗自冷笑，朕倒要看看你们金国到后面怎么处理你们现如今的宗室问题，如何让这些掌握大量实权、包括兵权在内的宗室放下权力，完成中原帝制一般的集权。

嘲讽完完颜晟日后可能的遭遇，耶律德光心气顺了一些，又安慰自己金国学习大辽的制度，正是证明了大辽制度的正确之处。

不过这事儿，有些还是要交给汉人来做，他们更有经验——他把目光投向了韩延徽。

【而在北还之后，金军留在河北河东两地的兵马就开始清扫那些尚未被攻克的城池。】

【四月十六，西路军就分兵进攻陕州（河南三门峡陕州区），成功夺取。】

【五月，完颜娄室又率军进攻河中府（山西永济），不多时就夺得了胜利。而河中府的攻克宛如一个开始，接下来，在河东一带，金军陆续攻克绛州、隰州、应州，以及岢岚、宁化（山西宁武县）、保德（山西保德县）、火山（山西河曲县）等城池。】

【而在东路军的河北一带，副都统素赫屯兵真定，蒙克则带兵进军磁州、相州（安阳）、渤海（山东阳信县）一带。】

【万户挞不也则带兵在莫州（河北任丘）大败宋军，招降雄州；随后又攻陷了祁州（河北安国）永宁军（河北蠡县），接着保州（河北保定）和顺安军（河北高阳）全部归降。】

【而到了九月，河北一带的庆源府（河北赵县）、邢州、洺州等州县也相继被金军成功拿下；同时，完颜晟已经让人在燕山一带制造舟船，打算补足金军水军这方面的短板。】

东汉，建安年间。

看到这里，曹操得出了结论：“所以，金军后来也没有补上水军这块短板。”

旁边的曹丕有一瞬间愣神，没有立刻跟上曹操的思路——怎么就变成了金军没有补上水军这块短板了？不应该是了解了赵构之所以九月中旬突然着急南下跑路的原因吗。

不过，如果换个角度，好像也对？

曹丕不确定地想着，金军很可能最后也没能抓住赵构，但这可不是说金军打不到南宋的腹地去——即使做不到吞并，搞一出孤军深入的快速作战还是可以的。但这样也没能抓住赵构的话，多半还是水师跟不上宋朝的水平。

这么一推算，可不是最后也没能补上水军的短板嘛。

他想了想道：“张邦昌的楚国没了，变成了南宋，那金军还会接着南下，有可能还会再次扶植一个傀儡政权——那现在岂不是完颜宗翰全盘掌握对宋战略？”

完颜宗望没了，先前有着攻克宋朝汴京的功绩的主帅只剩下了完颜宗翰一个，而新的右副元帅完颜宗辅显然不能在这方面与完颜宗翰抗衡。这权力最终不落到完颜宗翰的手中，还能在谁手中？

这可不算是一个对于完颜晟而言非常妙的消息啊。

只要金军继续对宋活动，只要完颜宗翰不突然去世，那么完颜宗翰的威望和权力就是在扩大的路上。最后谁能与其相抗衡？总不能朝廷自己上吧。

曹丕又得出了一个新结论：完颜亶一定是完颜宗翰选择的支持对象。

【听闻赵构南迁后，完颜晟再次准备派兵出征。】

【天会五年十二月，完颜晟调动八路兵马，分属三道准备南征。此次南征实际上的最高统帅就是完颜宗翰。】

【中路军由完颜宗翰直接带领，自从云中（山西大同）出发，经行太行山脉，从河阳渡河进攻河南地区。】

【东路军由右副元帅完颜宗辅带领，同行的还有完颜宗弼，依旧从燕山一带出发，从沧州（河北沧州）渡河进取山东地区。】

【而西路军则是由完颜宗翰原本的西路军将领完颜娄室等率领，从同川（陕西大荔县）出发，进攻陕西地区，削弱西夏的威胁。】

【率先传来胜利的是东路军，完颜宗辅带兵直入山东，将领乌林答泰欲在淄州（山东淄博淄川区）打败宋军，随后赵州守军投降；阿里刮则带兵在浚州成功击败宋军，随后攻取滑州；十二月二十四日，赛里攻下汝州。】

【天会六年，正月初三，中路军完颜银术可攻陷邓州，东路军完颜宗弼在青州击败宋军，正月八日，攻克青州；

正月十一，完颜拔离速进入均州，正月十五，马五攻取房州。萨谋鲁进入襄阳。

正月十八，完颜阇母攻克潍州。随后，完颜阇母与完颜宗弼继续分兵进攻，攻克临朐县。】

【月底，金军暂时因农时到来而还师。】

唐朝，贞观年间。

李世民对于最后金军收兵的理由不置可否：“因为农时……”

这话属实有些牵强了。金军作战确实有季节性的特点，但是绝不至于如此这般在攻势正好的情况下因为“农时”而收兵——若是此时因农时所以收兵，那么之前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两路南下之时，那个没有碰到农时？

房玄龄笑道：“大约是河东河北这新得的两地出了什么岔子。”河东河北本为宋朝疆土，对于金朝而言天然就有着不算小的统治阻力。而如今，大约还是发生了什么新情况，以至于完颜晟需要紧急调回征战在外的兵马，用来保证对于这两地的统治不至于丧失。

程知节半点不奇怪：“那就是有城池打出了反叛的旗号？”

李世民笑笑，觉得完全可以大胆一点：“单单一个城池反叛还不至于让完颜晟直接把东路军撤回来……说不定是有人又拥立了一个赵宋宗室呢？”有赵宋宗室血脉的旗号在，能引发的波澜可远不是单一州县反叛能比的。

“赵宋宗室居然还有人在河北河东地区呆着？”若真是有人打出了赵家血脉的旗号，这一点才是最让人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