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南下汴京（1/1）

明朝，洪武年间。

朱柏撇撇嘴：“又是康王赵构……高宗。”上次去金营名为使节实为人质的就是他，这一次还是他……钦宗赵桓还真是不想着换个人。

“所以还是那句话，作为正统教育多年培养出身的皇太子，宋钦宗怎么就是这副德行，没有眼光也没有手腕……高宗为人诟病，但是有些方面还真是比钦宗强。”朱樉将矛头再次指向了宋钦宗赵桓，还把他和赵构拉出来比较了一番。

说来说去，作为赵宋家正儿八经的皇太子，多年挂着这么个名头，虽然也不算是徽宗赵佶最喜欢的儿子，但好歹也经受了常年培养，怎么就是这样的眼界和水平呢？

是培养他的方案教程出了问题，还是老师尊长出了问题，或者说，赵桓本人就是扶不上墙？

朱柏不由自主地就把这个疑惑说了出来，就见几个兄长彼此对视了几眼，仿佛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

最后还是朱棡开口了：“按照宋朝的情况……前两个还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赵桓本人也绝对不行，他自己大概就是那副样子吧。”他冷笑一声，明显是带着绝对不是指向宋钦宗的情绪。

朱柏左右看了看，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在骂朱允炆吗！这么一说，他也懂啊，按照朱允炆这个理，宋钦宗还真是自己个人素质本来就不行。

【十月初八，西路军先锋完颜娄室攻克汾州，汾州知州张克戮、兵马都监贾战死；而西路军随后又分出一支兵马，由完颜蒲察率领，攻打平定军，不久便成功攻克，旁边的辽州也旋即投降。】

【这样一来，井陉就在金军手中，金军东西两路的沟通渠道就此彻底贯通，南下攻取汴京更添几分把握。】

【在基本扫清了太原一带的宋朝州县后，西路军的先锋军继续南下扫清道路。】

【十月二十四日，西路军攻克平阳府——位于汾州以南，在平阳府和汾州之间，有天险回牛岭（霍山）可以据守，宋朝便想要在这里设置防御阵地，作为后方的屏障。】

【但这时候的宋朝已经真正的捉襟见肘，仓廪不足，粮草不济，再加上各地应金军攻打交通不畅，因而回牛岭的守军粮草不能保障，士卒日给豌豆二升，或陈麦而已。】

【军队靠着它的胃前进；食品就是战术武器。】

【每日豌豆二升，或者寥寥的陈麦，在帝国王朝的制度下，宋朝士卒的战斗力和战斗热情如何能够维持？】

【即使这些士卒们全部都有着一腔忠君爱国之情怀，在这样的粮草供应下，也不过有心而无力。】

【更不用说，对于普通的士卒而言，他们也没有这样伟大的情怀，更多的是：“军食如此，而使我战乎！”】

【于是，在回牛岭的有利地形条件下，在金军先锋因地形不利暂且徘徊不定时，回牛岭的守军最终自行溃散，金军不费一兵一卒地据有了这块地方，并直接向平阳府跃进。】

【平阳府守将刘琬也没有坚守之心，而是寻机领兵遁逃而去，金军就此占据了平阳府。】

【随后，差不多时，另一支位于西路军南下的主要线路上的先锋军也交出了战果，威胜军（山西沁县南）、隆德府（山西长治）相继被破。】

【十一月初三，完颜宗翰从太原府出发，奔赴汴京。】

唐朝，贞观年间。

虽然已经知道了宋朝这一战的结局，但既然是看征战过程，李世民等人就暂且抛去那个结果，只论此时战场情况。

因而，长孙无忌根据如今的战场形势道：“汴京危矣。”即使不知道最终汴京城破的结果，此时看到金军东西两路军占据的城池和南下的路径，也能够推断出这一结果，“就是不知道，宋朝到底有没有人看出来金军的意图，有没有人发出警示，让朝中做出戒备、或者干脆出京。”

长孙无忌想了想，觉得堂堂一个王朝，即使是这样山河日下的情况，也总该有人能够猜到这种可能性——就是是否上报，上报之后朝中是否有人愿意听从的问题了。

尉迟敬德赞同点头，比划着金军东西两路的动向：“河东已得太原，河北已得真定，这两地就是河东河北的关键要地，有了这两地在手，又打通了井陉，金军完全可以将河东河北两地的重要城池先全部夺取，再进而谋划汴京。”

不需要像上一次南下的时候，西路军在西边迟滞，逢城必打，却又担忧配合和时机出现断裂；东路军也不用直接绕过几大城池，为了赶时间赶进度直接渡河围困汴京，以致于本身的后勤防线不能完全保证。

只要宋朝还维持着这样混乱的状态，金军只需要稳扎稳打，最终取得汴京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并不困难。

当然，最终宋朝还是非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军攻破汴京的方式想必也是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两人未曾想过的……

明朝，洪武年间。

朱元璋的脸色沉了下去。

倒不是因为宋朝如何，反正宋朝都那副样子了，与大明又有什么干系？

而是他看到了宋朝回牛岭的守军粮草不能保证，日得二升豌豆或陈麦——这确实不能作战，朱元璋心里清楚。如果说这个地方是这些士卒自己的家乡、是家族家人所在的城池，这样的口粮倒也能够支撑他们坚持作战。

但是这只是一个地形险要有利守军的地方，士卒们没有任何在这里生长的感情。这样的环境中，没有充足的粮草供应，加上宋朝长期以来的普通士卒的生存情况，他们如何能够做到奋勇作战、坚守不放？

自行溃散也是可以预料之事。

而朱元璋脸色阴沉，则是因为他想到了大明——大明迁都北京后，最终在数代之后出现的问题，就有一个是粮草，粮草不能供应。

粮草不能供应，大明的士卒，是否就是如这回牛岭的守军一般，不战而溃，拱手让出城池？

【完颜宗翰带兵南下，先锋完颜撒刺荅率先带军攻打天井关（太行关，雄定关），十一月十二日，便夺取关隘，随后进逼河阳（河南孟县），击败了万数宋军，攻陷河阳城。】

【此时，完颜宗翰的后继大军已经赶上，合兵后直接夺取了沁州。】

【此时，完颜活女带兵三百，渡过孟津，找到了合适渡河的地方，引导西路金军主力成功渡河，河阳知府燕瑛、西京洛阳留守王襄弃城逃跑。】

【随后，西京洛阳、永安军（河南偃师东）、郑州纷纷投降。】

【十一月十九日，完颜宗翰攻克泽州（山西晋城），二十五日，攻克怀州（河南沁阳）。】

【二十六日，西路军整军全部渡过黄河，一路向东往汴京而去。】

宋朝，太平兴国年间。

赵光义只能心内痛苦不已。

黄河防线被正式攻破，洛阳留守不战而逃，河阳知府同样跑路，这些就不说了，最终就连至关重要的怀州都被金军攻克——汴京以西，再无天险；甚至就连重要的关隘城池都已经陷落，大宋君臣此时就是想要往西逃奔都已经没有出路，想要反攻更是难上加难。

至于东边……赵光义只想呵呵笑两声。

东边上一次就被攻破的那么简单轻易，这一次又能改变多少？

不要说金军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就是当时的大宋，他们有认真加固东边黄河一线的防御吗？没有吧。连设置四道兵马、分给四道权力都是不久前才做的事，加固黄河防线……可能说过提过，但落实就不知道落实到何处了。

赵光义是怨恨金军、仇恨金国的，他恨不能自己亲自带兵冲到辽国东部，亲自把那群女真人解决掉。

但是大宋这时候的种种反应和状况，让他对金国的怨恨都不及对这些大宋大臣和君王的仇恨之意高——不，他不承认那是他的子孙，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子孙后代！

【而东路军方面，十一月初五，完颜宗望领兵从真定南下，直驱汴京。】

【赵州已然在金军手中，完颜宗望略过德信府（河北邢台）、洺州，直接进攻魏县，十一月初七，魏县被攻克。】

【随后，大军压阵，完颜宗望分出将领各自领兵进攻临河县（河南浚县）、德清军（河南清丰）、开德府（河南濮阳），留在这里的军队则进军大名县。】

【十一月十二日，这些州县纷纷陷落，完颜宗望领兵陈于黄河北岸。此时防守黄河的是宣抚副使折彦质，共领兵十二万在此处。】

【起初看到宋军人数甚众，且据有南岸之时，完颜宗望军中还有人认为“南兵亦盛，未可轻渡”，提议不如暂且扎营，缓缓图之。但是完颜娄室则坚定认为宋军不足为惧，虽然金军与对方交战胜负未可知，但也无需惧怕，不如“加以虚声，尽取战鼓，击之达旦，以观其变”。】

【完颜娄室本身具有的军事嗅觉，以及多日来与宋军交战的经验让他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完颜宗望也想要尽快渡河，于是采纳了他的想法，金军敲了一夜的战鼓。】

【事实证明，完颜娄室的看法是正确的。】

【十一月十三日早晨，黄河之上的宋军已经尽数溃散，完颜宗望于是带领大军悉数渡河，长驱直入。】

【而就像金军东西两路联动一般，宋朝的东面西面战线也有神奇的联动。东路折彦质的军队溃散的时候，西边洛口守将许高的军队也溃败了。】

宋朝，开宝年间。

赵匡胤被神迹这最后一句话噎住了：“朕不需要他们这么有默契！”联动个屁啊联动，金军是要两路进攻，所以相互联系协调作战，大宋的城池现在联动什么？！

不，也不是不需要协同作战，但他需要的不是这种协同啊，协同溃散算什么？应该是协同反攻、收复失地才对。

赵德芳对于大宋的衰落再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仅仅是金军敲了一夜的战鼓，大宋的十二万军队就溃散了？”这是什么军队！大宋的军队怎会如此？连不堪一击都算不上，因为金军还没有攻击。

就算最终落败不敌，好歹也要交一回手再说啊，就像那金人完颜娄室说的，倘若交战，胜负未可知，只要折彦质带着十二万大军好好地守着，怎么也能守上几天吧，那样南边各路的勤王兵马也能多有一些时间。

怎么，那时候的大宋军队，都不需要什么粮草不济的负面作用，也不需要与敌军交战感到不敌的情绪影响，只需要看到敌军、再加上战鼓作响，就失去战斗力了？

这得是衰落腐朽成什么样的大军和朝廷！

【在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快速攻城拔寨、南下渡河的时候，宋朝的朝廷其实还在为主战主和、坚持作战还是割地求和而争论不休。】

【虽然确实做了些许应对，比如让河东、河北、京畿之地坚壁清野，召集各路勤王大军，派出使节尝试拖延金军南下进程……但是回到朝堂中，始终没有达成一个一致意见，是战是和？】

【而先前下诏出使金军的康王赵构十一月初四才出发离去。】

【十一月初七，先前出使金军的王云带回了一个消息，金军要求割让三镇之地，否则就攻取汴京。于是赵构没到金军就返回汴京，赵桓召集大臣商议是否要放弃三镇之地。】

【而作为皇帝的赵桓，理应为这件事情负责、作出决定，但赵桓却说“朕无固必，只从众议是者行之”。】

【还没等彻底撕出一个结果，东路的完颜宗望就成功渡过黄河，直扑汴京而来。】

【于是，赵桓又让王云陪同康王赵构出使完颜宗望军，答应割让三镇，贡送礼服礼帽，尊金主为皇叔，并且敬上尊号十八字。】

【十一月二十一日，完颜宗望派遣使节杨天吉、王汭、勃堇撒离姆来，要求割让河北所有土地。】

【于是，宋朝派遣耿南仲出使完颜宗望军，聂昌出使完颜宗翰军，答应划河为界。】

宋朝。

仁宗赵祯已经整个人靠到了椅背上，没有丝毫端正姿态：“朕还能说什么？众卿，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范仲淹等人也对那个朝廷无话可说，但说起来党争……在本朝，他们也已经感觉到了苗头。或许不只是苗头，而是早已存在的问题因为他们的动作开始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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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全图，不知道能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