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彩蛋·贵族风尚7（1/1）

唐朝，贞观年间。

看到这里，李世民简直也想要发出一声惊叹，贞观群臣、以及李承乾等人同样如此。

毕竟，单从参与人数上看，这次所谓的贵族风尚的规模就是远超之前数次的——即使是惊天动地的耶律阮被杀，实际上直接参与人也没有那么多。

更不用说，这一次谋反叛乱，不仅有数量，还有质量：皇太叔，天下兵马大元帅，各个有着极高封爵的贵族；北枢密院，统军使，旗鼓拽剌详稳等辽朝北面官；兴圣宫太保，副宫使等一系列翰鲁朵相关人员。

这是实打实的起兵动乱，与先前虽然高频次但每一次都是三四人的谋反绝不相同。

“耶律洪基做了什么，能引发这样规模的反叛？”李世民陷入思考。

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皇太叔，这是一个原因；缢杀萧阿剌，连续罢免萧耨斤一系的最高力量，让这一系想要最后一搏，也是一个；萧阿剌之死也刺激了其他一部分辽朝贵族，算是一个；那么其他呢？是否有其他原因？耶律洪基在用人、政策上是否也与辽朝贵族不能相合？

【耶律洪基虽然有心防范，但耶律重元和耶律涅鲁古的反应速度很快，在觉得事情不妙的时候立刻起兵，毫不犹豫，以至于不等耶律洪基做出完善的应对，叛军就已经到达了皇帝的行宫附近。】

【而耶律重元一系的士卒配置如何？最关键的，是他们带了一批弩手。】

【面对这种情况，耶律洪基打算：甲.就地列阵，迎击叛军

乙.死守不出，等待诏令援军到来

丙.暂且退避，纠集人手】

辽朝，会同元年。

耶律德光很肯定，在这种时候必须选择甲。只有正面迎敌，才有可能击溃叛军，不至于真的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变故——耶律重元一系固然来势汹汹，但不过四百余人，天子行宫难道没有防卫兵马吗？而且还有太后，太后理论上比耶律重元更能够控制耶律宗真的翰鲁朵的人马。

至于其他，若说耶律洪基已经察觉到不对，那必然召集了心腹重臣，这些人多半还是懂得上阵杀敌、引动人心的，况且他们多半也有几个护卫在侧。

正面对敌，才是最大的机会，能够让那四百余人中不够坚定的人倒向皇帝这边；况且，此次叛乱的核心之人就是耶律重元，以及耶律涅鲁古。若是在对阵中能够斩杀其一，都可以将他们的胆气杀掉大半。

相反，若是就此死守——各部族虽然随同行宫，但驻扎之地也是隔着一段距离的，而耶律重元杀掉皇帝只需要很短时间，能够等得到援军吗？更别说，那些部族心中是否也想着些有的没的……

而退避同样如此。

但是吧，这是耶律德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能确定这耶律洪基能是怎么想的。

甲。

【选项错误】

听到这个反馈，耶律德光倒不如何，倒是在场的大辽贵族们……不少人的面色再次一变。

丙。

【那么，耶律洪基最后成功先行退避了吗？甲.退了

乙.没有】

乙。

辽朝，统和二十四年。

耶律隆绪对于这个孙子的水平大致心里有了个数，不由有些郁闷。

他那个儿子——虽然如今还没有出生，但哪怕是神迹这般泛泛的讲述，对照上自己这个孙子登基后处理萧耨斤一系的力量的措施，也能知道在他那个儿子在位时期属实没有能够怎么很好地处理这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会选这个儿子继位？大约还是因为他是长子，皇后又无子，而萧耨斤一系应该有人在自己在位期间已经逐步崛起……

但现在看来，真的不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选择。

萧耨斤一系想要争权是常见之事，皇帝母族掌握力量在大辽也是理所应当，这没什么。但是皇帝应该做到什么？应该能够平衡后族的势力，而耶律宗真做不到。情况一直延续到了耶律洪基身上，但他的手段也不是非常好。

“经此一战，萧耨斤一系和耶律重元一系必然衰落，而朝堂上是否还有其他贵族可以支撑？”萧绰道，但在她心中，这个问题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此前萧耨斤一系强势至逼杀萧菩萨哥，又怎能容下另一批数量不小的贵族团体？

“若是没有，耶律洪基大权在握，那第二次谋反叛乱一事，岂非他自己所致？”或许是又一次由前朝引发的后宫倾轧，或许是耶律洪基大权之下重用的某个权臣作乱……总之，估计又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耶律隆绪深深吸气，虽然依旧一副自如之态，但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这个皇帝的心情之恶劣：“大辽……”危矣。

虽然贵族们对于皇帝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在大辽的政体之下，他们确实是中坚力量。而大辽到了耶律洪基之时，且不说地方是否糜烂、存在什么问题，单论朝堂上若是掀起数次大风波的话，就已经足以对大辽造成不小的打击了。

【耶律洪基本来想要暂时退避，到南院北院驻扎之地去。】

【但是他的心腹重臣，担任南院枢密使、许王的耶律仁先阻止了他：“陛下若是放弃扈从独自前行，叛军必然会紧追不舍。”而更关键在于，就算到了南院北院也不能保证局势，“况且，南院大王，北院大王，他们到底是如何想的还不能确定。”】

【耶律洪基反应了过来，于是把讨伐叛军的事项全部委托给了耶律仁先。】

【最先死掉的是耶律涅鲁古。他在跃马而出后，被耶律洪基一方的近侍详稳渤海阿、护卫苏射杀。这沉重打击了叛军的士气。】

【而在叛军之中，殿前都检点耶律撒剌竹建议，趁着天色未明，耶律洪基的援军尚未赶到时再次进攻行宫，只要杀掉耶律洪基，一切就都好办了。】

【这是个好方法，但没有被采纳。】

【很快，耶律洪基征召的各部兵马已经赶来，耶律重元等人的成功率已经几近于无了。】

【在耶律仁先的带领下，北枢密院事赵王耶律乙辛、南府宰相萧唐古、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北院枢密副使萧惟信等人列阵作战；耶律洪基，太后萧挞里，皇后萧观音同样披挂上马，御敌督战。】

【很快，耶律洪基一方就获得了胜利。】

【耶律重元败走大漠，随后自杀；萧胡睹败走，投水自尽；他的五个儿子也全部被诛；萧迭里得伏诛；耶律撒剌竹战死；古迭被凌迟而死；萧革同样被凌迟处死。】

【除去这几人外，所有参与其中的人，特别是高官贵族皆被族诛。】

【陈国王陈六，就是萧孝友，也被诛杀。自此，萧耨斤四弟萧孝友一支全灭。】

【此外，卫王耶律贴不声称自己是被耶律重元胁迫，耶律洪基不能确定实情，于是将他削爵为民，流放镇州。】

汉朝，元狩四年。

刘彻看着这一场或许可以称为重元之乱的政治巨变，默然不语。

随后，他突然问卫青道：“辽朝，朕记得，是被金灭亡的？在北宋之前？”

卫青虽然不是很明白皇帝为何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还是肯定地点头：“确实如此。”

刘彻笑了一声，道：“也不知那个天祚帝是这耶律洪基之后的第几代君主……若是耶律洪基不能够弥补上这一次动乱带来的问题，那即使没有金，辽也没多少日子了。”

不论辽朝的这个贵族，或者说皇族后族的政治体制是否妥当，只有一点：辽朝直到如今，确实是依靠这么一个制度在维持运转。即使他们已经在不断集权，但贵族的存在不仅是影响皇帝的权力，也有正面作用。

而此次损失了这么一大批——那些空下来的地方、权力、职责又由谁来弥补？用类似于耶律乙辛的契丹平民？用剩下来的其他贵族？

这可和他们大汉完全不同。

是的，大汉，其实这一场混乱，还真的让刘彻想到了神迹中那场巫蛊之祸。虽然起因、经过什么的都不尽相同，但是大汉在那段时期也确实损失了不少官员——不论那些人到底是有罪的，还是无罪的，总之结果是损失掉了。

可大汉的政体与辽朝相差甚远。也没有辽朝的这种贵族，更没有如此之高的依存度。

耶律洪基大约是补不上这个漏洞的；不仅补不上，很可能还会导致这个破洞变得更大。

刘彻对卫青道：“仲卿，朕觉得，这萧耨斤一系的风波还没有结束。萧耨斤一系，但是她又有起码四个弟弟，这四个弟弟各自是否又有不同？”起码，这次谋反，参与其中的也就是萧孝友一系，其他人呢？

卫青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辽朝的问题还是可以从后宫中看到些端倪：“按照之前看到的，辽朝是有可能两代甚至更多的皇后出自大体上的一系的，述律后和太宗皇后就是如此。那么既然萧耨斤是太皇太后，那太后是否同样出自她的家族？如今的这位皇后也可能如此。”

这几代皇后大体上出自同一家族，代表着一系；但是萧耨斤又有好几个弟弟，那么太后和皇后就可能并非一支。而萧孝友一支全部参与谋反又全灭，那皇后太后就可能并非他们一支。不然，作为最直接的后族，又何须参与这种谋反？

那其他几支未曾出现的原因之一也找到了：他们或有太后，或有皇后。

【此次谋反叛乱，不论是护驾一方，还是叛乱一方，参与人数都极多，其中重臣高官更是数不胜数。此外，还有数个翰鲁朵或多或少地参与其中，包括耶律洪基自己的太和宫，耶律宗真（兴宗）的延庆宫，耶律隆绪（圣宗）的兴圣宫，耶律隆庆（孝文皇太弟）的敦睦宫，以及耶律德光的永兴宫。】

【事情结束后，耶律洪基开始封赏功臣。耶律仁先为北院枢密使，进封宋王，加尚父。耶律乙辛为南院枢密使。】

【等到清宁十年，耶律洪基立了自己和皇后萧观音的长子耶律浚为皇太子，这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明朝，年间。

朱厚照现场翻着《辽史》，边看边摇头叹息。

“唉，这爹和爹差别还是很大的。我爹多好，”朱厚照对于这个耶律浚充满了同情，“这个辽太子耶律浚，明明是辽道宗唯一的儿子，结果居然就被他这么对待，最后还被奸臣所杀，辽道宗居然还完全信任耶律乙辛……”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那可是唯一的儿子啊！你居然都不信任；而且，你手下的一堆臣子都已经成了耶律乙辛一党，你居然还派他们去查案？你是不知道，还是真的想坐实太子的罪名？

“话说，辽道宗对太子耶律浚这么提防，难道真的是他发现皇后是被冤杀的，担心太子为母复仇？”朱厚照兴致勃勃地揣测起耶律洪基的心理。

很难说不是这样，发现皇后时冤死，又知道太子和皇后母子情深，那就干脆把这一系全部干掉；结果最后发现自己再没有生出孩子来，才想起来死掉的太子……

【此时，太后萧挞里是萧耨斤最大的弟弟萧孝穆的长女；而皇后萧观音则是萧耨斤五弟萧孝惠、或者说萧孝忠的女儿。】

【而先前被缢杀的萧阿剌是太后萧挞里的亲兄弟。】

【但是因为萧孝穆一系的站位，他们在重元之乱的时候并没有随同叔父去谋反，而是站在了耶律洪基一边；太后萧挞里既是耶律洪基的亲生母亲，又亲自上阵督军御敌，还在最初就通知了耶律重元谋反的消息。】

【因而，虽然萧孝友一系全灭，但是萧孝穆一系却并未受到影响，相反，耶律洪基还对他们有所加恩。而因为萧孝穆已经薨逝，他的长子萧阿剌已死，次子萧撒八也在清宁初年薨逝，所以加恩就到了萧阿剌的儿子身上。】

【而此时，萧孝忠一系和萧孝穆一系除去兄弟关系外，还有着联姻关系。萧阿剌的第五子萧霞抹与萧观音和耶律洪基的嫡长女魏国公主耶律撒葛只成婚。】

【而在这时，耶律乙辛也逐渐走上他一生的巅峰，也是辽朝大臣的权势巅峰。】

【咸雍五年，耶律乙辛署理太师，在耶律洪基的允许下，辽朝四方的军事行动，都交由耶律乙辛便宜处理。而军事在辽朝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于是，耶律乙辛声望日隆，而他也并非人们所期望的那种忠心社稷之人，比起忠心社稷，他更喜欢权势财富。于是，“凡阿（ē）顺者蒙荐擢，忠直者被斥窜”，他的党羽也迅速壮大。】

汉朝初年。

“萧孝穆一系和耶律乙辛一党勾结到一起去了。”刘邦肯定道，本来萧孝穆一系看起来就是萧耨斤弟弟中看起来还在朝中活跃的唯一支系，神迹又特意强调了太后是萧孝穆一系，皇后是萧孝忠一系……

太后还能有多少时日？想要维持权力，还要看皇后和下一任皇帝出自谁家。

想到这里，刘邦又幸灾乐祸起来：“如今太子耶律浚是这耶律洪基唯一的儿子，不知日后他还有没有别的儿子了，若是没有……啧啧。”那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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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辽道宗太子皇后的事情，就是萧耨斤弟弟们的分支斗争，萧孝穆一系干掉了萧孝忠一系，最后却死活也没有生出个儿子来，不止没有儿子，女儿都没有生出来。

至于辽道宗耶律洪基自己，在皇后太子萧孝忠一系被干掉，以及后来萧孝穆一系又被干掉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