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设立据点（1/1）

“儿子，你总算回来了，快让娘看看，瘦了不少啊！”陈洁芳心疼地看着凌枫说。

凌景松轻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儿子，现在回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凌晨曦这时也正好从广州休学回来，他就跟当初的凌枫一样，正在为前程而发愁。这下倒好，哥哥的归来给了他新的希望。

“哥！”凌晨曦一把抱住了凌枫，兄弟二人感慨万千。而凌文山和凌兴国也日渐长大，十几岁的个头已跟母亲差不多高了，看到哥哥也倍感亲切。

“晨曦，休学的事别太放心上，只要有心学，随时随地都能长进。”凌枫安慰道。

凌晨曦微笑了一下：“这我知道，哥哥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我向你学习。”

凌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凌文山和凌兴国说：“三弟、四弟，大哥不在家的日子里，你们可有好好念书啊？”

凌文山说：“大哥，我昨天才刚背完《论语》和《资治通鉴》。”

凌兴国也不甘示弱：“大哥，我最近在苦练书法，一会我把写好了字帖给你看看。”

看着几个兄弟奋发图强的样子，凌枫倍感欣慰，便说道：“都是好样的，如果大哥告诉你们，这次回来，哥要亲自办学了，你们会不会很开心啊？”

“亲自办学？哥，此话当真？”凌晨曦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凌景松也好奇地问道：“小枫，你是说要在香山办学？”

“对，爹，我方才跟大爹商量好了，我们要在香山办一个粤剧文化培训基地，把广州等地的粤剧演员和想学粤剧的人集合到香山来，教他们学习编剧的知识、粤剧的唱法、舞台表演的技巧等。这一次，二弟、三弟、四弟都可以一起参与进来。”凌枫兴奋地说着。

“这样甚好啊，小枫，你现在已经是颇有名气的编剧家了，能回来造福一方百姓，是莫大的宽慰啊。”凌景松点头称好。

陈洁芳也露出了笑容：“小枫，你真的长大了，变得有责任有担当了，娘真的为你高兴。说起粤剧表演，娘以前也是演员，深知这戏子的路不好走啊。现在时局动荡，很多人谋生已是不易，更何况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呢？”

“娘，你说得太对了，这次我从广州回来，素名和松清把现在粤剧演员的生存现状告诉了我，如果想要保存粤剧文化，我们就得先让这些演员们好好地活下来。我们凌家历代都是爱国主义者，爷爷和三叔更是为国捐躯，到了我这里，我一定要对得起凌家子孙这个身份才好。”凌枫激动地说着。

“哥，你真是我的榜样，我全力支持你的计划，那我们这个培训根据地的计划如何实施啊？”凌晨曦进一步问道。

“明天我会跟大爹去他原来的学校旧址看看，我们想把那里收拾一下，变成根据地的据点。而且，这次，我还带了一个朋友回来，她叫苏曼，是上海梨花剧团的首席顾问，精通京剧和舞蹈艺术，我们在香港也合作了不少剧本，未来她也会是根据地的老师。”凌枫自豪地说道。

就在这一刻，“苏曼”这个普通的名字便被记在了凌家人的心里，都对这位远道而来的舞蹈老师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凌少华、凌枫和凌晨曦来到了香山书院的旧址，他们推门走了进去。

香山书院坐落在香山北麓，毗邻如香云寺，是传统的四合院建筑，有大小房间十八间。在抗日战争爆发之前，书院以古典文化、古典生活为主题，内设儒学经典、诗词、古琴、书法、茶艺、古玩等讲习班，偶尔还为一些过往的文化爱好者提供小憩和联络之所。书院里生活设备完善，有厨房、水井、菜园等，郁郁人文，幽雅佳气。春天繁花似锦，秋日漫山红遍，在这里，近看山，远看城，彷佛人生的足迹要瞬间定格一般。可惜几年的战争已将其摧残得面目全非，草木凋零，墙壁上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地面坑坑洼洼，到处是碎砖烂瓦，到处是发霉腐烂的谷物。

凌少华长叹了一声，说道：“往日多好的书院，如今却这般破旧不堪，正所谓‘国破家何在’啊？”

“大爹，你别难过，这里地处偏僻，也清静，用来做培训基地最合适不过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书院一定会恢复往日的热闹。”凌枫说道。

凌晨曦也认真地说：“对啊，大伯，我们叫浦管家找些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再布置一番，自然就会有不同的景象。”

凌少华点了点头：“没错，当时杜院长把这书院交给我打理，就是觉得，在香山唯有凌家的子孙才能担此大任。凌枫，我已吩咐浦管家，他明日就会带些人来整理，用不了半个月，这里就能正常使用了。”

“那太好了，大爹，谢谢你，那我们着手准备一些教材和道具，同时我写信告诉素名和松清，让她们可以开始安排转移广州的演员，争取大半个月后，我们的粤剧文化培训根据地能投入使用。”凌枫激动地说道。

“好的，凌枫，现在小日本安插的特务无处不在，你要低调行事，切勿过于声张。”凌少华嘱咐道。

“放心吧，大爹，我自有分寸。”

“哥，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凌晨曦问道。

“我们去找苏曼，跟她一起商量一下。大爹，你先回家，我跟晨曦去趟城东。”

“好，你们早点回来啊！”

过了一会，凌枫和凌晨曦来到了苏曼的住处，这时已接近中午时分。

“苏曼，这是我亲弟弟，凌晨曦。晨曦，叫苏曼姐。”

“苏曼姐好，你真漂亮。”凌晨曦看着她傻笑了一下。

这可把苏曼逗乐了：“你好，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

“其实我们四兄弟都长得挺像的，我还有两个弟弟呢！”凌晨曦笑着说。

“对啊，我一共有三个弟弟，他们年纪还小，苏曼，我刚跟晨曦去看了一下香山书院的旧址，我大爹答应了把它交给我们办粤剧文化培训根据地。”

“真的？那太好了，凌枫，你办事很有效率啊！”苏曼竖起拇指夸了夸他。

“苏曼姐，我哥在家里可是我们几兄弟的榜样呢，我们都得向他学习的。”

“就你嘴皮！苏曼，别听他的，我几个兄弟也很优秀，只是时局动荡，他们没法如期去上学，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次我们办培训根据地，我想让他们仨也一起过来学习，你觉得如何？”凌枫问道。

“当然好啦，你的兄弟肯定聪慧过人，说不定还能帮我们不少忙呢！”苏曼也开心地说。

“太好了，苏曼姐，能跟着你和我哥学习，我跟弟弟们都会很开心的。”凌晨曦兴奋不已。

“苏曼，到午饭时间了，我带你去下馆子，香山这里的美食可不少呢，我们边吃边聊？”凌枫提议道。

“好啊，走！”

香山县是个美食、人文以及环境都很好的地方，非常宜居。到处都能看到绿树成荫，充满浓厚岭南文化气息以及中西合璧的祠堂、古井、古树、石板街等，别有一番侨乡的滋味。凌枫带着他们来到城中心的一家有名的食肆处，只见门头的地方挂着一个金漆红匾，上面写着“红日饭店”。

“服务员，麻烦给我们找一张三人桌。”凌枫说道。

“好嘞，几位这边请。”

“今天人不少啊，晨曦、苏曼，你们想吃什么？”

“哥，我要吃烤乳鸽，苏曼姐，我跟你说，这里可是香山最好的饭馆，今天你可要多吃点。”凌晨曦笑着把菜单递给了她。

苏曼笑了笑说：“听你哥的，你们点就好了。”

凌枫看着她，认真地说：“苏曼，我可得好好给你介绍一下香山的美食文化了，石岐乳鸽、黄圃腊味、海洲鱼饼、蕉蕾粥、猪肚粉肠、三乡濑粉、脆肉鲩、沙溪扣肉，这些都是经典，我们都来一份。”

“那么多？吃得下吗？”苏曼抿抿嘴，看着他。

凌枫得意地说：“吃得下，我跟晨曦可能吃了，你第一次来香山，就想让你多尝尝。”

凌晨曦看着他和苏曼，觉得这两人默契十足，眉眼间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便俏皮地说：“苏曼姐，听我哥说，你是舞蹈家，还是电影明星，好酷啊，而且你们还在一起编写剧本了？能多跟我说说不？”

苏曼缓缓说道：“才不是什么明星呢，只是拍了几部电影而已，说起写剧本，你哥才是编剧家，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灵感而已。”

“何止一点灵感？苏曼，《粤来越爱》之所以能在香港电影界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你可是功不可没啊！”凌枫满眼崇拜地看着她。

苏曼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微红，凌晨曦趁机说道：“哥，你跟苏曼姐真是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你说什么呢？你这小子。”凌枫假装严肃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内心却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滋滋的。

顿时，苏曼的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竭力地让自己镇静下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在此时，服务员却把一盘热气腾腾的石岐乳鸽端了上来，嘴里说道：“石岐乳鸽来咯，当心烫。”

凌晨曦见他们两人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便又说道：“苏曼姐，这石岐乳鸽是香山的特色菜之一，以优质的鸽子为主料，采用传统的烤制方法制作而成。这种乳鸽肉质细嫩、口感鲜美，入口即化，是一道口感极佳的美食。来，尝一块，用手抓着吃。”

凌枫已经将一大块乳鸽夹起，放在了她的碗里，并且朝她笑了笑，说：“多吃点。”

凌晨曦说：“苏曼姐，早上我跟哥哥去香山书院看了，那里挺大的，拿来做根据地挺不错的。”

苏曼抬头说：“香山书院？”

凌枫点了点头说：“没错，我爹原来是香山书院的老师，后来战争爆发后，书院就停业了，院长一家也搬迁到了外地。一直都是我们家在看管这个旧址，现在我们不是要做根据地吗？我爹就提议把这个地方收拾一下，给我们用，大概半个月左右就可以营业了。”

“那很好啊，有现成的地方我们就不用去找了，凌枫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收拾。”

“暂时不用，我爹会吩咐工人处理的，不过，苏曼，我倒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培训课程的安排。”

“好啊，你有什么想法呢？”

凌枫思索了片刻，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想把专业的演员和业余的学员分开来，开设两个培训班。对于专业的演员，他们更多需要的就是好的剧本、充分的排练时间，稍加指点就可以提升原有的水准；而对于业余的学员，我想细分为三个班级，分别是编剧、唱段、舞蹈，其中编剧和舞蹈部分由我们俩担任主教，而唱段部分可以从原本专业的演员里挑选几位人选来担任。我们可以建立内部的师徒制，这样可以形成良性的循环，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挺好的，这样也可以让专业演员们有发挥的空间，慢慢地壮大学员的团队，有合适的机会，就可以以根据地的名义承接演出。凌枫，你考虑得真周到。”苏曼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听完凌枫的想法，凌晨曦也兴奋了起来：“哥，太棒了，我一直想学编剧，语嫣姐姐也想学舞蹈，兴国和文山还可以学学唱段，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学习和工作了，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凌枫笑了笑：“既然你们都觉得不错，那就这样执行吧。苏曼，接下来，我们着手准备一下教案，同时我会给素名写封信，让她们开始陆续转移演员到这里来。

苏曼说：“好的，没问题。”

“苏曼姐，我也可以帮忙的，对了，我妹妹语嫣也可以帮忙，她可喜欢跳舞了。”

“没错，苏曼，明天我还想邀请你去趟我家，把我的家人介绍给你，以后在香山你就把我家当成你家。”凌枫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苏曼迟疑了一下，嘴角微微颤动地说：“这……会不会打扰你的家人啊？”

“不会的，苏曼姐，我爹娘听哥哥说带了个朋友回来，还怪他怎么没让你住到家里去呢！”

“好吧，那我期待去跟你们的家人见面。”

这时，服务员陆续地把各式菜肴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真令人垂涎欲滴。三人相视而笑，并且开心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