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幸离异（1/1）
“姑爷？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老板正想让我派人出去找你呢！”林顺在门口见到凌枫走进来，欣喜不已。
“顺子，我哥呢？他今天在吗？”凌枫兴冲冲地问道。
“他一整天都在，姑爷，你的两位朋友，今天早上来过了，还是老板接待的呢！”
“真的？我这就去找他问问情况。”凌枫随后便来到了薛家辉的办公室里。
薛家辉抬头看见他，提到喉咙口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凌枫，你终于出现了，你…还好吧？”
“哥，我挺好的，对不起，今天我把梨花剧团的事给忘了，他们都走了吗？”凌枫惭愧地说道。
“少秋兄和苏曼中午就离开了，见你不在，我也没留他们吃午饭。你是不是喝过酒了？酒气还很重啊！”薛家辉看着他，缓缓说道。
“是的，我去了趟南海先生的旧舍，在里面待了一会。”凌枫略显精神萎靡，眼里黯淡无光，跟平日里那意气风发的书生样判若两人。
薛家辉抿了抿嘴，说：“你跟家乐，如何了？”
“哥，家乐要跟我离婚，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能告诉我吗？”凌枫满眼落寞地看着他。
“凌枫，来，你坐下，我们哥俩好好聊聊。”薛家辉示意让他坐下，并且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哥，当初我跟家乐结婚，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我也笃定了要跟她过一辈子，可现在……”凌枫哽咽了。
“慢慢说，先喝口茶。”薛家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却深深地为他们这段感情扼腕痛惜。
“我以前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但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原来一点都不懂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要什么，更不知道要如何挽回我们的婚姻。哥，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吗？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凌枫在苦苦哀求着，似乎从出生以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卑微过。
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妹夫，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薛家辉心如刀割一般。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边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粤剧新秀，无论什么样的劝慰，在此时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薛家辉尽力地掩饰着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绪，说道：“凌枫，对于家乐这样的决定，我作为她的哥哥，我要先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虽然学识不算多，但是也算是有文化的人，长相、家境等等，跟凌家也算是良配。当初你们要结婚，我们也是思虑再三之后才做的决定。这别的事情啊，都容易说出个所以然来，唯独爱情这事，它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啊！而且，家乐外表坚强，内在软弱，看起来开朗乐观，实则很多愁善感。前几天，其实她跟我说过要离婚的事，当时我劝她好好跟你聊一聊，如今看来，似乎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哥，那就是说，这个婚，她离定了？”听到薛家辉的一番话后，凌枫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了，顿时自己就像跌落深渊一般，既看不到希望，也极其的不安。
“凌枫，我是家乐的亲哥，我只希望我的妹妹能幸福地过完这一生，如果她一定要选择单身的生活，那我也只能无条件支持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理解她。”
“家辉哥，连你都这么说，那我和她是彻底完了。跟我分开后，她打算去做什么？继续在剧团抄剧本吗？”凌枫问道。
薛家辉见大势已定，便继续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离婚后，家乐打算去新加坡。”
“新加坡？”凌枫猛地站了起来。
“对，她让我安排她去新加坡，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她说想换个环境，凌枫，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吃了不少苦，现在她既然想通了，想开了，也是一种解脱，你会理解她的，对吗？”
凌枫又瘫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说：“她这是有多讨厌我啊？要逃到另外一个国家去，以后想再见她一面都难了。”
“你别多想，凌枫，你是做大事的人，虽然家乐是我的亲妹妹，但是儿女情长毕竟会牵绊你的发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未必是件坏事，就让时间慢慢地去冲淡一切吧。”
凌枫沉默了，此刻的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会回应薛家辉的宽慰，也不知道自己在离婚后还能不能坚持自己的梦想。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把一切交给时间去见证吧。
听闻薛家乐要跟凌枫离婚，刘娟儿有如五雷轰顶一般，顿时被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她躺在床上哭泣着，薛家乐跪在了床前，请求母亲的原谅，而薛家辉只能在旁不断地劝慰她。
“姨娘，您得注意身体啊，家乐既然过得不开心，那我们为何不成全她呢？”薛家辉低声地说。
“家辉，你是男人，又怎知女人的苦？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个好男人，凌枫虽然说不上很完美，但是人家哪点做错了？薛家乐，你这是自作孽啊！”刘娟儿哭诉着。
“娘，你又不是我？你又怎知我心里的苦？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是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跟男人没关系，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我会让自己幸福起来的，你要相信我，好吗？”薛家乐努力地振作着，渴望得到母亲的谅解和宽容，尽管此时她对于未来也是充满了彷徨和不安。
“你倒是说得轻巧，现在还未出嫁的女人都多得是，今后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谁还敢娶你？难道你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吗？”刘娟儿满脸愁苦地看着她。
薛家乐一听，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忿忿不平地说：“一个人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不用去担心他会三妻四妾，也不用再去生孩子，更不用去应付各种各样的亲戚。娘，反正不管你同意与否，我就不想再跟他过下去了。”
“你……家乐，你这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刘娟儿又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可把薛家辉紧张坏了。
“家乐，你少说几句！怎么跟姨娘说话的呢？”
“哥，我……”
“好了，你先出去一会，我跟姨娘单独聊几句。”
“好吧，娘，你先休息一会，我晚点再来看你。”
薛家乐离开了厢房，薛家辉深吸了一口气，对刘娟儿说：“姨娘，我知道您心疼家乐，我作为她的亲哥，跟您的心情是一样的，都希望她能好好地跟凌枫过日子。可是，事与愿违啊，虽然凌枫是个好男人，但是我说句实话，他也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以后他一定不会甘心待在家辉声剧团的，甚至不会甘心只在香港发展。家乐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段婚姻如果一直让她感到不安的话，那么尽早结束它，让他们两个人都可以重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最好的结局。”
刘娟儿也平静了下来，说道：“虽然我是你的姨娘，但是我们的年纪相仿，家乐就是个孩子，她太任性了，不知道人间疾苦，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想要在这个社会里生存，谈何容易啊？尽管你们的爹是三妻四妾，但是他好歹能护我们周全啊，起码不会让我们几房太太缺衣少穿啊？至于爱情，太虚无了，这岂能当饭吃？”
刘娟儿的话不算华丽，却句句在理。薛家辉甚至怀疑自己支持妹妹离婚，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事已至此，他很清楚要想让薛家乐回心转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姨娘，这些年，我们都亲眼目睹了家乐的变化，以前她在大院里的日子过得有多难，我想您比谁都清楚，好不容易治好了她的抑郁症，现在如果逼她跟凌枫过下去，我担心她会旧病复发啊，所以才不得不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尽可能地帮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刘娟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也是我跟你爹的一个顾虑点啊，家辉，你说她，离婚就离婚了，还要跑到新加坡那么远的地方，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姨娘，这点您可以放心，去新加坡只是权宜之计，我想家乐也希望换换环境，从而换个心情罢了。香港是她的家，终究是要回来的，再说了，新加坡那边我会帮她安排好所有事的，您不用操心。”
“家辉，在所有的孩子里，就数你跟我们八房最亲，家乐我是教不动了，以后还需要靠你这个哥哥，多看着她。”
“放心吧，姨娘，家乐的性格很倔，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了，我们只能尽量帮她把其他事情安排好，您好好休息，我再去跟她聊聊。”
刘娟儿点了点头，薛家辉随后便离开了厢房，来到了前厅，父亲薛翔贵也等在了那里，正抽着水烟。
“爹，您怎么又抽烟了？这几天您不是咳得厉害吗？”薛家辉走了过去，试图想把父亲手上的水烟筒拿过去，却被薛翔贵拒绝了。
“没事，让我抽几口，你去看过八姨娘了？”薛翔贵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着，从他嘴里漂浮出来的烟团萦绕在梨花白的发梢上。那神情，不是寂寞，不是空虚，而是一种无奈。
“嗯，去看过了，她伤心得很，爹，姨娘就家乐一个孩子，现在她要离婚，还要出远门，对姨娘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啊！”薛家辉沉重地说道。
薛翔贵放下了水烟筒，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女人啊，就是想法太复杂，往往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家乐也是我的女儿，我固然是希望她能好好地在家相夫教子，但是我也知道这孩子跟你其他弟妹不同，太有想法了，以后她恐怕要吃苦头了。”
“爹，那您的意思是？”薛家辉直起了身子，想听听父亲的心里话。
“既然她跟凌枫在一起不开心，那就不要勉强了，我薛翔贵的女儿，就算离婚了，也是个宝贝。至于去新加坡，你去安排就行了，尽量让她少吃点苦。”薛翔贵平静地说着。
“好，那我听爹的，那姨娘怎么办？”
“我一会去看看她，有我在，天塌不下来，你忙你的去吧。”
“好的，谢谢爹！”
薛家辉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从薛家大院出来后，便开车直奔薛家乐的小别院。
这时，薛家乐正忐忑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见薛家辉迎面而来，她便着急地上前去问道：“哥，我娘怎么样了？”
“总算安抚好了，你啊，把姨娘气坏了！”
“那我爹呢？我爹怎么说？”
“如果我说，爹不同意你离婚，你会听吗？”
“不同意我也得离，日子是我自己的，他们又不能替我过。”
“家乐，我现在才发现，你的主意越来越大了啊，没人能说得通你了。”薛家辉假装垂头丧气地说。
“哎呀，哥，我爹到底怎么说嘛？他不会像娘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吧？”薛家乐急切地问道。
薛家辉苦笑地说：“你把咱爹看成什么人了？瞧你说的。爹说了，他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家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不管是爹，姨娘，还是我，我们都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你过得幸福。”
薛家乐松了一口气，说道：“爹能这样说就好，你们放心吧，我会努力生活的，哥，那尽快帮我安排去新加坡吧，我想快点离开。”
“好，那你跟凌枫的手续什么时候去办？”
“就这两天了，哥，我离开香港后，如果凌枫没有地方住的话，就让他继续住在家里吧，一场夫妻，我也希望他过得幸福。”薛家乐抿了抿嘴说。
“行，你们去办手续的时候，商量好，我就去安排其他的事。”
“好，谢谢哥，以后爹和娘，就拜托你了，等我调整好了心情，会回来的。”
“那就好，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家里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