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吐血毒发(1/1)
一声声的低泣,那双凝满泪水的眼都是恐惧,她在怕他,怕的浑身颤抖。
像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凤翎的脸上。
他死死的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再也找不到跟他心爱姑娘半分的重合。
依旧是那双眉眼,只是不再清凌,不再狡黠,不再充满智慧,也不会含笑的看着他,一声声喊他‘阿翎。’
她走了,不见了。
真正的意识到这件事,凤翎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他那么能忍受疼痛的一个人, 此刻只觉得万箭穿心,无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似都在瞬间炸裂。
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月儿去了哪里?
他知道月儿的魂体重生,却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且这般突然。
她是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噗……咳咳咳!”
一口暗红色的血猛地吐了出来,凤翎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一下子跪倒在地!
“啊……王爷……救命……”
“来人,救命……”
榻上的秦晚完全没想到会这样,整个人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就惊叫出声,甚至都顾不得自己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
砰。
门被撞开,第一个冲进来的便是湘琴,紧接着她的呼救声接着响起。
整个煜王府乱了!
煜王凤翎毒发!
……
床榻上,凤翎双眼紧闭,唇瓣发紫,这些日子以来他体内的七星海棠毒,一直被卿月用银针压制着,辅以丹药控制,所以近半年来都控制的极好,却不想一朝发作,来势汹汹。
“王老,王爷怎么样了?”
谢景桓满脸都是急迫,焦声问道。
王老额头上的汗一层接着一层,昨天才刚跟御医院等人将王妃给救了过来,今日王爷就毒发了。
“谢少,老臣不行,王爷的七星海棠毒本就棘手,需的丹药和银针同时压制,老夫医术不精,虽有王妃留下的丹药和针法典籍,但是老臣还未完全掌握,谢大少,王爷这次毒发来势汹汹,竟是已经侵蚀心脉,还是快快去将王妃请来救治,否则王爷性命堪忧!”
王老急声道,脸上神色满是焦灼不已。
谢景桓瞳孔一缩,转身就朝着秦晚的院子快速跑去,大家都知道王妃秦晚受了重伤,昨天太医院全体出动才好不容易救回她一条命,但此刻只有王妃能救王爷了。
而另一边,湘琴看着床榻上缩成一团的王妃,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只因为王妃似乎是变了,她只是说了一句话,王妃就惊的浑身打颤,抱着被子嘤嘤落了泪,吓的湘琴不知所措,忙的跪地领罚。
这边床榻上的秦晚抬起眼,看到跪地的湘琴,抽噎了下,才出声道,“我,我记得你叫湘琴,你起来,我,我有话要问你。”
秦晚声音好小,湘琴忙的听话的站起来,心里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大了。
下一刻就听王妃道,“那个叫翠屏的丫鬟呢?”
她问道,话音落,还抬起眼朝着外厅去看。
湘琴一愣,不明白王妃娘娘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人,这都一年了,她几乎快要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王妃,翠屏已经被发卖了,您忘了吗?”
湘琴小心翼翼的说道。
“发卖了?为什么?”
就见榻上的秦晚抬起头,一脸迷茫的样子,她还记得那个叫翠屏的大丫鬟,总是欺负她,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挡住院子也不允许她出门,不允许她见王爷,甚至连饭菜都要克扣,怎么会被发卖了呢?
湘琴心里觉得奇怪极了,她愣了愣,才小心开口道,“王妃,绿屏被发卖的事情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话音落下,湘琴总觉得不对劲,便又道,“王妃,您不记得这些事了吗?”
可这边秦晚却整个人陷入怔忪,那个叫绿屏的大丫鬟一年前就被发卖了?这个湘琴在说什么呢?她不是才嫁入煜王妃三个月吗?
不对。
哪里不对。
她拧着眉,仔细回忆,她虽然在乡下长大,性子有些愚笨和胆小,但是她也不是个傻子,不会连这么明显的不对劲都看不出来。
“湘琴,现在是哪一年啊?”
“王妃娘娘,现在是永和五十九年……?”
湘琴道。
眼中的不解越来越深。
而床榻上的秦晚却陡然的深吸了一口气,五十九年……五十九年?
不对啊,她被抬进王府的时候是五十八年末,只入了府邸三个月,她就割腕了。
她记得很清楚,进了府邸三个月,只见了王爷一面。
王爷是极俊美的,但是面色很冷很冷,只瞥了她一眼就将她扔进了院子里,连洞房都没有入,她夜夜独守空闺,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想走出院子里看看,都被那个叫绿屏的大丫鬟给看管的严严实实的,每日里对她冷嘲热讽,打击她,嘲弄她,甚至私底下还掐她,也是从翠屏的口中才得知,她其实根本只是个替嫁之人,爹爹不疼,王爷不爱……
王爷最喜欢的人是嫡姐宁月。
想到自己自小命运凄楚,被关在这后院之中任人欺凌,连夫君的面儿都见不到,她一时心绪难平,便割了腕。
想着用这样的方法逼王爷来见她一面。
她只记得好疼好疼,流了好多血,可怎么醒过来之后,就过去一年了?
“湘琴,这一年多来,一直是你在我身边伺候吗?”
秦晚轻轻出声,忐忑的询问道。
湘琴点了点头,“是娘娘钦点的奴婢,奴婢感激娘娘。”
“那你能跟我说说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就是我……我是昏睡了一年吗?”
秦晚咬着唇瓣问道。
湘琴心里咯噔一下,她眨了眨眼,看着面前一脸忐忑和闪躲的王妃,她大着胆子道,“王妃是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吗?”
床榻上的秦晚一咬唇,垂下眼睛,半晌点了点头,“嗯,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怎么受伤的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