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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横生枝节(1/1)

十月的京都,清晨已经微有了凉意,颜凉清早起床,推开门,只觉得小院子被打扫的纤尘不染,比之所日更显得整洁干净了,就连院边墙角菜地里的大白菜都比昨日精神了些。

杨崇浚从厨房探出头来,见她盯着白菜地,便道,“京都冬日寒凉,这大白菜也马上就要收了,不然一下霜就全打坏了。放在地窖里冬天留着吃最实用了。”

颜凉稀罕的看着系着围裙,挥着勺子的杨崇浚,忍不住打趣道,“你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崇浚吗?”

杨崇浚脸上一红,叫道,“干一行爱一行,我既然负责照顾几位姑娘,那肯定就得下大力气尽我所能,汤马上要好了,快洗手准备吃饭吧!”

颜凉进到厨房,就看到灶台边上的矮桌子上已经热气腾腾的摆了四五样早餐,什么包子,面条,馄饨,蒸饼各有千秋,杨崇浚正热火朝天的在灶台前煮汤,看着腿脚麻利,可已经不见了昨日的莫名亢奋,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红药见他盛汤,念了句,“我的不要葱花啊!”

“好嘞!”

昨日还嘟囔红药难伺候的杨崇浚今日几乎是喜气洋洋的在按照红药的指示做事,并且一副心甘情愿,乐意至极的样子,只是偶尔会在无意间瞄一下红药腰间的布袋子,替她检查检查她的针是否都放妥当了。一副溜须拍马的马屁精样。

颜凉纳罕地啃了一口饼,心想年轻人的世界果然看不透啊……

几个人围着小桌子吃了一顿热闹闹的早饭,颜凉就准备去拜访苏子夏了,晴川因为之前数次到过京都办差,曾和蓝衣堂诸人都打过交道,在京都不算生面孔,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安排她另做其他事情,自己则准备只带着红药去见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苏子夏。

两人皆换了身简单不起眼的白衣,颜凉只头上插了根簪子挽发,素素净净,却细腰拂柳,挡不住姿态婀娜,袅袅娉婷,红药仍用她惯用的红丝带绑发,垂下的长长两根在她的身后垂荡,更显娇小可人,晴川看了两人几眼,还是给每人戴上了一顶帷帽,白纱遮蔽下来,挡住了两人过分姣好的面容。

她像个不放心自家闺女出门的大家长一样,将两个人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确保真的各方面都平常无奇后,才点了点头,道,“我虽未见过苏先生,但门主每次提及,皆言其人性温和,想来不难沟通。”

颜凉点点头,“放心,我见机行事,保证凯旋。”

和晴川相视一笑,就和红药牵了系在院门口大树上的马出门了,晴川目送她们的背影慢慢远去,直至拐过街角,消失不见。

*** ***

从丽景门出了皇宫,驾马不过三炷香的时间便进入了康乐街上的永安巷,永安巷内只孤零零的住着一户人家,门楣不显,十分低调,看着颇有些清冷孤寂。

苏府的主人不喜热闹,巷子里除了时而扫过的秋风,便别无他物了。

今晨例行从皇宫出来后,苏子夏径直回了永安巷内孤零零的苏府,同往常一样进门时,突然停下对门房低声吩咐了句,“今天若有两位姑娘上门,不必通传,直接请进来即可。”

门房阿四小小吃了一惊,他来苏府看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姑娘敢踏进苏府的门槛,更别说还得苏先生格外吩咐的,想必定是贵客了。

于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认真等着人上门来,直等到日落西山,苏府门口却连只母猫都没有经过。

天色微黄,暗沉沉的夜就要压了下来,苏子夏终于是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放下手中的书卷,披着衣服起身推开窗,一阵微凉的晚风拂面而来,吹得屋内的炭火轻轻亮了又暗,苏子夏握起拳掩唇轻轻咳嗽了几声。

他的身子弱,一旦过了十月便需燃着火盆驱寒,即使如此,可他仍觉得有风从骨头缝里渗了进来,叫他手脚生寒,喉间发痒,忍不住想咳嗽几声舒缓。

按理来讲,应该是已经到了才对。

难道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他合上书卷,扶着肩上的衣慢慢坐回了棋盘前。

棋盘上棋子零散,看似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可他瞅了几眼,反而眉头微蹙。卦象上显示此二人已经出发上路,左右不过半天的路程,缘何现在都还没到?

他忍不住将棋盘上散落的棋子一一捡净,重新放回棋盘,再打散一握,从棋盒里抓出七颗棋子,准备再走一卦,一直隐在身后负责照料他起居的老奴福喜轻轻出声劝着,“先生今早已经起了一卦,若晚上再起一卦,老奴担心您的身子要吃不消了。”

棋子已经抓在了手上,他停了一停。

今早临时起意,一时兴起走了一卦,忽见西南角有两颗异星向他靠近,观其状,其中一颗几乎天人,从棋子中隐透出一股璀璨夺人的异芒,另一颗虽稍显暗淡,却仍非普通之人,这样的两个奇女子同时向他围拢,实在不由得他不重视。

可偏偏,这二人却迟迟未见。

他只微微迟疑了一下,即展颜微笑,笑容既轻且薄,如颤颤绽在寒冬的冰花,美则美矣,就是太过易碎。

“福叔勿扰,我起的都只是小卦,晚间这一卦也只是看一下二位姑娘如今身在何处,否则平白叫我担心。”

福喜不再多话,将担忧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他这个主子,平日里最是温和,也肯听人劝,可若真较起劲来,连他也是说不动的。

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指重新握住一捧棋子,不多不少,刚好七颗。

随意朝棋盘上一撒,棋子各自有如被什么牵引着,陡然发出盈盈亮光,随即按照一个既定的方向各自散去,落成了一个图形散在棋盘之上。

福喜也忍不住俯下身来,朝着棋盘上望去。他看不懂这棋卦,他只关心这副卦象消耗的内力会给他的主子带来多大的身体负担。

苏子夏修长的眉眼半眯,突然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咦?”

福喜赶忙问,“怎么了先生?”

苏子夏抬起眼,眼中透着点惊疑,让他惯常苍白无波的面颊上多了几分生动的色彩,“卦上显示,两位姑娘如今正在丽人坊。”

“啊!这……怎么跑那去了!”

丽人坊,京都最大的花街柳巷之地。歌舞昼夜不息,丽人皆貌美多才艺,京都达官显贵无不以去丽人坊看丽姬跳舞而引以为傲。苏子夏向来清心寡欲,自踏入大周后,更是从未去过这样的地方,实在想不通她们两个姑娘家怎么会突然拐道去了那里。

可转念一想,既非常理,那么也许另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他再低头看了一眼那颗异常闪耀夺目的棋子,终是有些放心不下。

其实一开始出门时,二人的确是打算直奔苏府大宅。可京都实在是有些大,杨崇浚给的地址虽然详尽,可找起来也挺花时间,再加上京都白日热闹非凡,两人坐在马上慢悠悠地走着,边走边逛,想着到了下午也该是能晃到了。

怎知走着走着,颜凉透过帷帽突然远远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那马车上轻摇折扇,摇头晃脑,故作潇洒的男人岂不就是贤隐山庄的少庄主雁无痕?

贤隐山庄怎么也跑到京城来了?

真真是哪哪都有他呀!

虽然上次见面时,雁无痕一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模样,但是颜凉知道他根本就是装的,他那样的秉性怎么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几下敲打就真的重新为人?

上次在江宁时,贤隐山庄狡猾异常,居然从箫褚白的指缝里溜了出去,她一直对箫褚白手下留情,没有对贤隐山庄赶尽杀绝而感到奇怪,如今见雁无痕大摇大摆的在京都溜达,更是惊疑不已,谁不清楚京都是玉狐宗的老巢,难不成他们还和玉狐宗有什么牵扯?

如果是这样,箫褚白当初却又为何不斩草除根,何必还留下这样大的一个祸患?

颜凉好奇心更胜了。

苏府的大门永远朝南开,可是雁无痕就不一定还什么时候能碰到了,当即决定跟了上去。

知道雁无痕天生对女人有着敏锐的嗅觉,自己和红药再靠近保不齐就会被他给发现,索性拉着红药一转,去了道旁一家成衣铺子,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两个俊俏小公子。

红药手里拎着折扇,出了门还在忍不住东摸西摸地整理衣服,新鲜感十足,一双眼中都快透出光来。

“颜姐姐……哦!不不不!颜公子,咱们这是走哪去?”红药有模有样地抖开扇子,轻轻摇着,只觉得好玩的紧。

颜凉仍是一身白衣,头发高高地扎成男式发样,可她眉目如画,即使做男相,仍旧叫人眼前一亮,说不出的俊逸出尘,潇洒风流。

她可比红药淡定多了,指着前方拐角道,“跟上刚才那辆马车,不必耽误过多时间,过去看看即可。”

前方的马车行的不快,载着雁无痕径直往一栋气派的三层酒楼而去。

颜凉二人换了装,出行果然方便了许多,为了追上雁无痕,两人弃了马,颜凉轻功卓绝,红药索性也不太差,两人追上马车时,正好看到雁无痕的车停在了一座酒楼前,便稳下身形,也跟着进了这栋京都有名的四方楼,四方楼纳四方客,天南海北来京之人均喜来此一饮,几乎日日都是生面孔,小二也浑不在意,殷勤地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颜凉看见雁无痕进了惠风间,便要了隔壁的晓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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