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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夺剑(1/1)

一人一影飘乎乎落地,如鬼如魅,浑身透着说不出的彻骨寒意,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你!”周云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御敌无数,何曾见过这样血腥残忍之人。

胸口的血由稀稀拉拉的滴落变成了淋淋漓漓的小股汩汩而流,京墨呼吸微急,身形有些站立不定,一股黑色的烟雾在他的周围缭绕,看起来更添诡异。

“他怎么有点不一样了?”赵孟惊道。

“那把剑!”

只见原本通体雪白的薄剑此刻被一股黑气缓缓缠绕,不一会竟变成了一把通体黝黑的黑剑,那黑气继续缠绕,只缠的京墨整条手臂发黑,整个人似狂似魔。

“不会吧!这剑真的会控制人的心神?真的会使人成魔?”不等周云回答,裴京墨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中血红一片,煞气冲天,直似失去理智般冲了过来。

“就算成魔又如何?”周云冷冷笑着。

周云的修为原本就比裴京墨略高一筹,此时京墨已身受重伤,又与三人缠斗良久,早已是强弩之末,饶是他此刻又如疯狗一样扑来,想来也支撑不了多久,根本无惧。

周云心下已有了计划,当即将听风谷的看家本事使将出来,再与赵孟强强联手,不一会裴京墨身上又添几道新伤。一招“英雄暮”当头劈下,饶是京墨已侧身避闪,右肩仍是被狠狠劈了一下,一道鲜血飞溅,雪剑当即脱手而出。

眼见着长剑飞离,离得更近的赵孟抢先一步将剑接住,喜不自胜地说:“拿到剑啦!”

裴京墨见剑已被夺,自知不可能再从二人手中夺回宝剑,冷哼道:“我迟早还会再夺回来!”说罢毫不留恋,转身逃的飞快,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千万不能被他逃了!此人一逃后患无穷!”周云急道:“先追……”

突地,寒光乍起,身旁一柄长剑果断利落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孟将刺入周云身体的长剑慢慢抽回,淡淡道:“宝剑已是我北源所有,周大侠好好上路吧!”

这一下变故奇快,周云没想到赵孟刚一得剑,连敌人都顾不得追击便来偷袭自己,气得两撇小短须翘起,当下飞身而起,一边向后急掠一边怒道:“北源好一手过河拆桥,我听风谷记下了!”

赵孟就没打算放周云活着离开,别管两人之前情谊如何,如果今天是周云得了剑,他赵孟一样活不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赵孟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只恨这周云挨了一剑居然还那么强。

两人边打边退,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趁这个空隙,裴京墨得以仓皇夜逃。

一地上血迹淋漓,裴京墨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跌跌撞撞的往前奔着,他伤了右臂和胸口几处要害,此刻流血不止,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晕,此时若倒霉遇上了敌人,他也只能认命了。

突然,巷子一旁临街的柴房里,伸出一只白色的衣袖,手上握着一柄白色折扇,轻声道“这边。”

白袖翻飞,就将裴京墨卷到了屋子里。

裴京墨几乎是跌进了柴房里,姿势颇为狼狈,摔的柴房的木柴咔啦啦一顿响。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气来。

那白衣人动作十分干脆利落,将一排排瓶瓶罐罐摆放整齐就开始剥裴京墨的衣服为他止血上药,待撕下衣服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一团时,好看的眉眼有些微皱,手上却不停,动作十分麻利。

“你又是谁?”裴京墨声音有些嘶哑,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泛白,唯一不变的是看人时目光仍阴鸷如鹫。

“在下长门白衣堂蒋玉。”

呵,可真是贴心啊。裴京墨舔舔干涩的嘴唇,索性大喇喇的仰躺在干木柴堆上,任其施为,不消片刻,蒋玉便将他身上数处伤口上药包扎完毕。包扎异常整洁完美,连蒋玉自己都十分满意,将他那件不成样子的衣服剥掉,帮他换上了干净的新黑衣,看似不经意地说:“既然宝剑已经易主,不如跟我回去,你孤身一人在外,可危险的很。”

“哼。”裴京墨将自己的衣服拢好,站起身来,“京墨江湖草莽,攀不了王爷的高门。”

蒋玉站起来,“你要去哪?你该知整个江宁现在都在寻你。”

“夺剑。”

蒋玉一张俊脸有些泛白,有些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正常的人脑子怎么这么顽固:“你不会真想拿自己的命去给陆朝颜陪葬吧!”

陪葬?裴京墨牵动嘴角想笑,忽然觉得这个词莫名有些温暖和馋人。要是能陪葬就好了啊……

“那是我的事。”

若不是为了给她报仇,他又怎会甘心做了瑞王的棋子,又怎会明知那是个必死之局,仍一脚踏下。

裴京墨似又想起来什么,“瑞王不会忘记答应过我的事吧?”

“你放心,红药姑娘现在非常安全。”

裴京墨不再多说什么,捡起地上的黑色帷帽戴在头上,便越窗而出。蒋玉仰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立即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夜已过半,整个江宁仿佛陷入一种不安的沉睡当中。

裴京墨沿着寂静无人的巷子疾步快行。脑子里魔怔了一样只记得夺剑夺剑,把剑抢回来!眼前的路仿佛都带着些虚幻的色彩,让他一时之间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这条路将通往何方。

忽地,一道身着浅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明明是朴素无华,素到极致的衣衫,却愣是让人看出了飘逸出尘之姿,分明月色迷蒙,她却仿似踏月而来的月中仙子,更别提面纱下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倾国容色。

裴京墨微微有些一怔,喉间不自觉发紧,似乎又想起了初见她的真容时,那种惊诧和错愕的感觉,他这一生,还从未见过容颜如此出众的女子,哪怕是他尊为主人的陆朝颜,单论颜色,亦是不及于她的。

裴京墨从一开始的失神中回过味来,随即满心又是愤懑又是难受,将双手揣在怀里,冷眼睥睨着面前的绝色女子,冷哼着:“我可真倒霉,每次重伤之时,都要遇见你。”

阴灵雨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剑尖泛着冷光,一如她冷如寒潭的眼眸。

“我说过,迟早有一天,我必取你狗命。”

刹那间,光华大作,如流星骤雨破空坠来,阴灵雨整个人如一只旋转的炽热流星,毫不犹豫的朝裴京墨袭来。若在平时,京墨必不惧她,可他倒霉,每次遇到阴灵雨时都是自己最狼狈不堪,最重伤虚弱之时,偏偏反被她掣肘,处处受她压制,当真是可恶至极。

阴灵雨本就抱着今日必杀他的心思,出剑毫不留情,她修炼紫极极乐多年,早已出神入化,饶是裴京墨平常想杀她也是不易,更遑论如今身负重伤。

胸口刚刚被包扎的整整齐齐的绷带断裂,鲜血再次浸湿衣衫,右臂已完全失去了知觉,嘴角抑制不住的往外淌血。裴京墨跌坐在墙角,背靠着墙根,已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可偏偏她杀意不减,竟是真的要他的命。

裴京墨怒极反笑,看着她毫不留恋劈来的一剑,邪邪一笑,目光露骨:“你这样纠缠我不放,莫不是怕我会忘了你,那一日在寒潭地洞,分明是你先……”

阴灵雨剑尖一抖,擦着他的脸颊,斜斜刺入了墙壁之中。

“闭嘴!”

她呼吸微急,身体抑制不住的轻轻抖着,眼看着裴京墨被冷汗打湿了发梢,脸色苍白虚弱,目光阴冷却带着一股异常吸引人的邪恶魅力,一切的一切竟与那日一模一样,一刹那间,心乱如麻,手中的剑似有千斤万斤,竟是抬也抬不起来。

“我杀了你,然后再自杀,一命换一命,这样我们就两清了。”阴灵雨喃喃着,颤巍巍地又举起了剑。

裴京墨试着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如裂开般痛到无法呼吸,他嘶嘶地小声吸着气,瞪着这个数次追杀自己,几乎要入魔的姑娘,冷冷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死?”

好像被人当胸贯了一剑,阴灵雨神情一变,脸色刹那间一片惨白,那双清丽如霜的眸中有滴滴冰露滚动,仿佛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万念俱灰,连连后退。

裴京墨被她的反应震慑到了,心里奇怪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么?

“你不愿与我同死?”

好端端的谁会愿意与你同死?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阴灵雨突然转身,提剑飞奔而去,竟是连杀他都忘了。

裴京墨看着阴灵雨离去的方向,纳罕半晌,喃喃着:“古怪的女人。”

过了好一会,直到确定阴灵雨不会再折返,蒋玉这才拎着药箱一脸看戏样的转了出来,一边啧啧叹着这恶徒还有这等令人艳羡的桃花运,居然能与大美人阴灵雨有瓜葛,一边看到刚才自己精心包扎的伤口又一片狼藉,登时看戏的心思就淡了,气道:“裴京墨!我上好的药膏,绝佳的手艺两下就被你弄成了这样!”

裴京墨无赖一样瘫坐在地上,露出血红一片的胸口,任蒋玉再次为他换药,包扎伤口。他抬头望着渐渐清明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耳边蒋玉的喋喋不休似远还近,竟是一句都没进到耳朵里。

“我好歹也是长门白衣堂副堂主,一个晚上给你包扎两次,事不过三啊……”

铁血兵魂快穿再哔哔,砍你哟时小姐这次可别再逃婚了快穿,恋爱脑走开反派:穿越斗罗,我开局举报小舞全能龙婿快穿之忠犬的小甜心拜月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