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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情深似你似地狱 > 第一百一十六章:钟绒又做他的说客

第一百一十六章:钟绒又做他的说客(1/1)

“我不想碰你,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我劝你也别再费心思。”楚庭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我给你三分钟收拾离开的时间,能从我面前消失就立刻消失。”

他步子往后退,拉开了和我的距离。楚庭整个人往软皮沙发上一窝时,神情还明显烦躁,手一直揉按着太阳穴。

我没有动作,看着石英钟上的分针缓慢走动。

三分钟转瞬即逝,报告书被楚庭暴躁地丢在了地上。长风吹开书页,是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

我听到自己冷静的问话:“你想让我离开,好,那我的手机、身份证,这些私人物品你能还给我吗?”

我掌心向上:“四合院虽然被你以一百五十万的全款买了下来,可那套四合院到底还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念想……你能不能把那套四合院也还给我?那一百五十万我也会还给你的。”

而有关我父亲车祸的事情,或许现在还不是提及的好时机。

楚庭眸里有过一瞬的错愕,只是我一直紧低着头,没捕捉到他异样的情绪。

他从秋山别墅离开的那一天,就已经把我的私人物品和项链、戒指、银行卡一起放在了隔间的小桌子上。

后来他怕睹物思人,再也没回过秋山别墅。而青柠告诉他,我把所有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

可为什么现在我却在伸手朝楚庭要身份证和手机?

久久没有等到楚庭的回应,我不禁冷笑几句:“这些毕竟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楚先生留着又有什么用?而且当初你不肯把它们归还给我,为的不就是让我再来找你吗?”

我抬头正对上楚庭的目光,撞入那一汪海洋中,总觉得自己要沉溺其中。

“楚先生怎么哑口无言了?”我一口一个楚先生称呼他,语气客气而疏离。

“阿庭!”人未到,声先闻。

可在季佳芮打开门的那瞬间,她也愣住了。在她的身后,是无数好奇追缠上来的目光。

每一道目光都像一个幽灵,无言地用思想谴责着我,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陈娇,你在这里干什么?”季佳芮的语气甚至算得上平静,表情也没有崩坏,但她只是随手把办公室的门完完全全敞开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你不是看见了吗?”

“你是不是不知道‘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季佳芮走到我面前,踩着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高我一头,气势也无端压了我许多。

我笑了笑:“季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而且季小姐在对我发火之前,不妨先想想自己和楚先生的关系,究竟是算男女朋友还是未婚夫妻?如果都不是的话,季小姐何必吃这口飞来横醋?”

有一句话不是说,没资格吃的醋最酸。

我都明白的道理,季佳芮怎么不懂?

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而且我记得,季小姐早说过自己从未对楚先生动过心吧。既然季小姐喜欢的另有其人,那楚先生在你心里又算什么?难不成季小姐就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季佳芮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估计只是因为我“侵占”了她的领地,而和她对楚庭的私人感情没半分关系。

钟绒同我说她和顾裴晟离婚时,紧随其后的一句话就是:“真好,季佳芮终于有趁虚而入的时机了。”

我慢条斯理地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披在肩上,没看到季佳芮暴跳如雷,反而在她的眼中品出了几分玩味。

“就算我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又如何?总好过某些人吃不到葡萄只能说葡萄酸吧?对了,如你所说,我就算和楚庭没半分真感情又如何,男人做那种事情完全凭下半身去思考,又不需要经过大脑,是不是?”

她的话刀子越磨越锋利,饶有兴味地说着:“还有,我很期待在我和楚庭的订婚宴上见到你。陈娇,你会来的对吧?”

季佳芮上前两步,把我垂落的长发往耳后撩拨。我脸上的伤疤再也没有遮蔽物,又张牙舞爪起来。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季佳芮已经和楚庭,发展到那一步了?

所以刚才他眼里的嫌弃,是因为我搔首弄姿的模样,既让他难堪,又挑不起他任何的兴致?

季佳芮笑着看向我,却不打算解释一句话。

楚庭的视线落在地面,同样不发一言。

“楚庭,你做得真的挺好的。”我转过身,正面楚庭,桌上的报告书被我顺手丢了过去,正好擦过楚庭的额头,红血丝飞快渗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出了远水。只是举目四望,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天色暗了下来,树影影影绰绰,湖面被微风吹皱,泛起涟漪。

我在超市里挑了一打最便宜的啤酒,在公园里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来闷头大喝着。

今天去找楚庭前,我还真的心存过侥幸,想着楚庭能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最起码也不会让我那么难堪。

可到头来还是我自己讨了没趣。而无论是对阵楚庭,亦或季佳芮,我永远都是处于下风的败位。

啤酒瓶里泛起白沫,霓虹灯四亮,灯光映照在湖面上,是难得的美景。

我面前走过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孩,蓝白色的校服还套在他身上,像迎风要被吹鼓起来的风筝。

他的脚步踉踉跄跄的,口中却念念有词。

而在不远处,有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和他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酒也喝得越来越急,突然被呛住了。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停在了路边,有人朝我走来。

“喝酒怎么能一个人喝呢?照你这种喝法,难不成是想宿醉街头?”一声很轻的叹息也随之落在我的耳畔。

我被呛出了眼泪,抬眼时视线有了几分迷蒙,可还是看清了坐在我身边的人是钟绒。

她很自然地开了一瓶啤酒,和我碰杯:“我这些天一直没联系上你,打你的电话都是关机。今晚心情烦闷,出来逛逛,没想到刚好就在这儿看见你了。”

钟绒觑着我脸上的神情,猜测着:“你刚从楚庭那儿回来?”

“你怎么知道?”

“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那么苦恼。”钟绒笑了笑,再次和我碰杯,一口闷下大半瓶啤酒,“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能站在楚庭身旁,肯定也有自己了不得的本事。”

我抢了她的话:“可最后你发现,我只不过是一个半吊子,不,甚至我连风投的门槛都没迈进,是不是也觉得挺好笑的?”

钟绒摇了摇头:“你确实挺厉害的,楚庭和我说过你之前念的是金融专业,之前一直在银行工作,短短几个月你能那么快上手风投的工作,你是有天赋在其中的。”

“陈娇,a市也算是你的伤心地……要不然我们离开a市,我送你到国外进修如何?”

“那进修完后呢?”我兀自笑了笑,感觉酒意翻涌上头,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酸爽与头疼。

钟绒的话倒没有支吾,仿佛是在认真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我们在国外的风投公司施展手脚、大干一番,不也算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发光发热吗?”

我抬眸看向钟绒,她一直在晃动酒瓶,啤酒沫子都翻涌出来了,她还毫无察觉。

她不对劲,今晚那么恰巧出现在这儿也不对劲。

“是楚庭让你来和我说这番话的?”

“是为了打发我、不想再让我继续纠缠他,才作出的这个安排,还是他觉得心里到底对我有所亏欠,才打算以这种方式进行弥补?”我情绪平静。

“陈娇,你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钟绒叹了口气。

她觉得我活得明白,很多事情我也能一眼看穿本质,可人活在世,不都是凭借那几分揣着的糊涂过日子吗?

“楚庭今天来找我时,我没想过要去见他的。”说得简单点,和顾裴晟扯上联系的人钟绒都不想再继续牵扯不清,“你们都已经分开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偷偷对你好,这又算怎么回事?”

可钟绒到底还是心软了,也被楚庭说服,勉强答应试试劝我出国。

“我就想着,刚好我也从总经理的位置退了下来,现在也相当于一个无业游民。a市对我来说,哪里都充斥着我和顾裴晟在一起的回忆……”

“所以你慎重考虑一下今晚我给你的提议,这对你自己来说也百利而无一害。”钟绒语气诚恳。

我蹙紧眉头,揪了刚才话语中的一个小点去问钟绒:“那公司也相当于你的心血,总经理怎么说不当就不当了?”

“和顾裴晟待在一个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能不乱心弦,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钟绒笑笑,转而握住我的手,继续劝我答应和她出国的建议。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你知道靳野最近的下落吗?”

钟绒自顾自地说道:“一审已经开庭了,昨天法院把靳野判了十年。唉,要说也只能说是靳野接受贿赂、窃取银行金额数额太大了。”

“你也觉得靳野会是那种人吗?”从出事到逃亡流窜继而被抓,前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证据的缜密、罪名的凿凿,总像是有人一开始就布下了一张大网,就等着能一网打尽的一刻。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瓶,钟绒脸色红扑扑的,头自然歪向了我这一边,眼睛半眯起来,呼吸声均匀。

没有人回应我的问题。

我的目光落在钟绒身上,从她口袋中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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